一连几天,桃色风波降了不少,原本以为风平浪静就这么过去了,然在周五这一天,陆熠的指挥所收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女人含笑,不知说了什么,巴克进来送文件时,陆熠正坐在椅子上,嘴里含烟,松垮披着件外套,电话贴近耳畔,声音不易察觉低了个度。见他单手翻动文件的窸窣声都快盖过谈话声,巴克好奇瞥了眼,就对上他已经冷下的眸子。
“少将、我来送文件。”
巴克心虚,立马打报告。
“放下吧。”
电话随之挂断。
巴克余光瞥见,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女人、号码、谈话,他很快联想到那天医院见到的人,当时没看清,人救援抱上来时是陆熠亲自动手,整个身体拿外套裹着,那件外套是新洗的,巴克第一次见他屈尊降贵为个女人折腾,也不嫌脏。
“有事汇报?”
陆熠见他迟迟不动,将烟取下,弹了弹烟灰,看着他。
“没有。”
他哪敢乱猜忌,说完,巴克脚步生风走出去。
挂电话的人此刻正坐在别墅窗台边上,也不担心危险,边吃苹果,双腿晃悠着,眉眼间化不开的冷意。
原本她还挺担心自己摸不透他态度,然这一通讯息,陆熠出奇地好说话,刚出口第一句就猜到是她,没骂,只问怎么把电话要到的他总部指挥所,苏韫俏皮说了句,你猜。
他默了默,说了句“你很聪明。”
又是这句话,苏韫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她咬了口苹果,从电话里发出的声响极大,陆熠又问她在吃什么。
一连两问,实在不像他作风,苏韫说:你该不会是对我动了点心吧?
话很自信,陆熠说她痴人说梦,苏韫笑了笑,问他:“电话都接了,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继续去找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擅长给人带来困扰。”
“没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良久的沉默,苏韫先发制人把电话挂断。
手里的苹果已经开始氧化发黄,苏韫转转手腕,顺着窗台投出个弧度,嘭地一声,准确无误丢入楼下垃圾桶中。
身后,那琳已经醒了,这段时间她情绪平稳不少,小偏院的别墅来了新佣人照顾,貌似一切都在好起来。
那琳走到窗台边,将被风吹乱的窗帘撩到一侧扎好。风大剌吹入,刮乱鬓角的碎发,岁月并没有磨掉她的容颜,即使皱着眉,也能窥见一丝惊艳,她嗔了声:“你这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说着,拍拍她胳膊,让人下来。
苏韫回头笑笑,听话从窗台上跳下来,伸手揽过她肩膀撒娇蹭了蹭。
小时候犯了错,苏韫就会这样,撒娇撒痴,叫人没办法语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