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捏着掌心的囚雀。
这一幕让程令雪猛然清醒。
她于迷乱中寻得一丝清醒和傲气,腕上的金铃铛和细链相互碰撞,发出冷脆响声,囚雀用力挣扎,试图逃窜。
文弱公子稍顿,取出匕首,缠绵又深刻地钉住不安分的惊雀。
他低头,堵住她挣扎的低鸣。
“唔……”
明亮的密室内光怪陆离,一面面镜子似一幅幅画,画卷在随风急动,画中绘着的一双眷侣亦随风颠荡。
红烛越燃越短。
偶尔发出“辟啪”
轻响。
姬月恒不错眼地看着镜中。
她背对着他,被他抱坐在怀,红裙糜艳,面颊染上绯色。
他对镜欣赏着怀中红绸半遮的画卷,青山和她的心,尽在他手中。匕首深藏雪域,一刀刀破开凛冬,清冷霜雪被融成绵绵细雨:“小骗子……”
这个称谓不算亲昵,他却唤得一句比一句虔诚,一刀比一刀深刻。仿佛要切开她灵魂,在她之中嵌入他的。
“骗子,呃……”
少女腕上的铃铛被巨大力度带着,齐齐地上曳,又齐齐坠下,发出尖脆声响,和着急促的哭声,波斯毯被突来的急雨浇出暗泽,檀香氤氲开来。
急乱的铃声,终于止息了。
姬月恒再次把程令雪转过来,与他面对着面,将她揉入怀中,力度入骨。他低下头,就如沙漠中曝晒已久的人来到雪域,脸埋入新雪解渴。
他听着她的心,她狂乱的心跳一声接一声,是他正拥有她的见证。
无上的满足后,寂然渐渐泛开。
不满在暗处滋生。
姬月恒扣紧了程令雪。
好想,在此刻与她一起死去。
仅是一个念头,就令人为之亢奋颤抖,若真的可以……
冷寂的眸子掠起一瞬病态,姬月恒修长的手握住少女的细颈,眯起眼,柔声问她:“那样,你会喜欢么?”
程令雪软得手发颤,是她太无知被那一盏茶迷惑,高兴得太早。
她方才,险些就死在他手中。
最危险的不是匕首,在于那种要死要活的窒息感,有些舒服。
让她不自觉就想沉溺其中。
太可怕了!那匕首长得要命,她怎么会喜欢,“我不喜欢……”
“不喜欢啊,那算了,等你以后喜欢了……再说。”
姬月恒没放开她。
不杀她,他总有别的方式,含情目眯起,搂着她的手不断收力,似毒蛇缠紧猎物,濒临窒息的感觉让程令雪恐惧,危险之余,隐秘的快意再起。
她忍不住扭了下腰。
下一刻,她遽然睁眼,沾泪的长睫颤动,徐徐滑下一滴泪珠。
他怎么又!
程令雪彻底惧了公子。
“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