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着看起来简单但很贵气的针织套头衫,腕间带着一串翠绿的玉石珠子,随意放在牌桌的手掌很修长,白皙衬着绿玉,结实小臂上淡青脉络格外清晰。
裴春水不受控的心脏一紧,这双眼睛他好像见过。
男人很快移开视线,似乎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
付先生一边出牌一边侧头看着他,南方口音很重:“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裴春水,h城人。”
付先生惊讶的哦了声,看向对面:“庄峥,春水是你同乡。
裴春水心有悸动的看向叫庄峥的英俊男人,有些期待他要说些什么。
然而庄峥连看都没看他,只是随意丢出一张牌,唇角浅翘了下。
牌局还在进行,付先生总是和裴春水搭话,没说两句肥手已经搭在他大腿上,察觉到那双手越来越往上,裴春水尴尬笑了下,嫌弃的微微靠后,无处可躲的长腿却不小心碰了下对面。
庄峥又抬起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瞥他一眼,忽然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
裴春水有点心冷,他是在嘲笑我吗?
当婊|子还立牌坊?
可是明明那是一张看起来就很温润又很有教养的脸呀。
裴春水忽然觉得有点难堪,他垂一会儿眼睛,在付先生耳边轻声道:“付先生,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一下。”
牌局收尾,付先生急着出牌,刚哎了一声想要挽留,可裴春水像是后面有人追他一样早已经快步离开。
耳洞男紧跟着裴春水出来,把人扯到长廊,语气不怎么好:“你怎么回事啊,懂不懂规矩,付先生看上你了你摆什么谱?”
裴春水也很生气,回嘴道:“你怎么回事,你听文琪讲过我还不知道我选男友的规矩?有没有钱另说,过三十岁长得不帅太胖太矮太傻逼的我都不会接触,更何况那个像猪一样油腻的老画家?你喜欢你给他上啊!”
耳洞男一愣,他是真没想到裴春水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裴春水泄一通感觉好了不少,甩开身后人后知后觉的谩骂阔步朝下层走。
他给学姐去了几通电话也没人接,因为刚刚的插曲他现在也不想在钓什么帅哥,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索性一个人就在邮轮自助餐厅混吃混喝起来。
裴春水无聊的喝光杯里的最后一滴香槟,便往自己的海景房走,快到房间时看到好几个黑衣人行色匆匆的跑来跑去。
又往前走,听到有管家在训斥服务人员:“继续找,你知不知道那是谁的狗!”
狗丢了?
这邮轮外面就是无尽深海,别说不通人性的狗狗,就是人喝多了失足跌落都只有可能尸骨无存。
裴春水很喜欢狗狗可是现在也只能在心底念了句希望狗狗能平安回到主人身边。
他回到自己舱门前刚想刷卡,就觉门已经开了一条缝隙,难道钟小姐已经回来了?
他越往前走眉头皱得就越深,房间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红酒、沙抱枕、纸抽盒、蕾丝桌布全都“死相惨烈”
,惨不忍睹。
他试探的问了句:“钟小姐?”
无人应答。
忽然他听到卧室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急促的犬吠,紧接着一只雪白长毛犬朝他飞奔而来。
裴春水吓得后退一步,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好好打量一圈这鼻嘎大点还挺厉害的马尔济斯犬。
怎么会有狗在房间?
在一联想到没有关上的门…
也就是说这只狗就是外面人在找的狗?
裴春水嘬嘬两声,刚刚还战斗模式的小狗立刻摇着尾巴去闻他的膝盖。
他试探的摸了两下狗狗的毛毛,手感顺滑,看起来应该是有被精心照顾的小狗狗。
这时他也注意到小狗脖子上的LV宠物项圈,坠下的小牌子刻着一串数字以及一个“z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