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的死,跟她们有关吗。自然是有关的,要不是索求无度,身体怎么会突然垮下来。可要说全推给她们,也是不公平的,朱由校比谁都清楚,真正要了自己父亲的命的原因,还在于那几颗"
红丸"
身上。
许是真真被皇帝的死给吓没了魂,也或是真是横行霸道惯了,也或是带着些许刻意,这几人竟无视了在一旁站立的朱由校。也没有见礼,径直扑到了泰昌身边。
无论在泰昌皇帝生前,她们如何受宠。可如今,嗣皇帝是朱由校。即便是还没有正式举行登基典礼,可也容不得几个后宫中的女人如此无视。
朱由校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扑在皇帝身边,只是干嚎却没有几滴泪落下的女人们,并且时不时偷看自己两眼,怎么看都像是在刻意在他面前表演。
朱由校突然嗤笑一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能在宫里生存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对自己这个储君视而不见,想来是刻意的受人指示,来他面前表演,想要探一探他这个储君的态度了。
从一开始的不经内侍通报,堂而皇之进入乾清宫,到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态度,这充分说明了幕后之人的一个态度。
这是在向我展示对方在宫廷中的力量吗。朱由校不禁自语道。
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向我展示力量了吗。
至于这几个女人背后的人是谁,朱由校不用想也知道,不过是郑贵妃或是历史上闹出"
移宫案"
而想当太后的李选侍罢了。
没有心思理这几个被人充当傀儡的女人,朱由校吩咐道:"
来人,传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进宫觐见"
让朱由校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自己的话说了出去,却没有一人应答。殿内跪满了的内侍没有一人起身去传旨。同时,刚刚还在哀嚎痛哭的女人们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突然安静了下来。
殿内的内侍们全都以头伏地,仿佛要把身体整个的融入大殿的地砖内,但是却没有一人起身。
前世曾经听闻政令不出紫禁城的笑话,结果到了自己这,变成了政令不出乾清宫。朱由校暗自笑。同时,也紧张了起来。看来,形势远比他自己想象的严峻。
此时殿内的大臣们除去刚刚领旨去处理泰昌皇帝身后事的阁臣们已经跟着英国公一同出宫去的武勋们,已经不剩下几位了。全是皇室近亲。
他们见状,本想呵斥内侍,但看着跪满一地却无一人出声响的内侍们,意识到了自己仿佛是已经介入了皇室权利的斗争中。以前只听过大臣抗旨的,什么时候听过太监们敢抗旨不尊的。除非,他们身后有大的后台。于是也分分选择闭口不言。
毫无疑问,被这么多人无视的朱由校有些许难堪。这是对身为储君的他的第一次挑衅。
倒是有一位皇亲似是感到皇室尊严受到了挑衅,也顾不得君前失仪,径直站了起来,同时大声呵斥:"
都反了,没人领旨是吧,本王自去传旨。"
对着朱由校行了一礼后,便向殿外走去。此人正是朱常洛的异母弟,受封为端王的朱常浩。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现自己的路被几个太监们挡住。他们一言不,只是用身体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路。
"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本王。"
朱常浩又惊又恐。
内侍们却一言不,只是用身体挡住了这位年轻亲王的脚步。
朱由校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宫内的局势竟恶化如此。
正在此时,自己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颤抖的呵斥声:"
放肆,谁敢对端王不敬。"
朱由校回头一看,竟是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
殿下请宽心,老奴自去传旨,一切有老奴在"
对着朱由校施了一礼,许是怕年幼的储君受到惊吓,这位朱家皇室最忠心的大管家,竟主动伸出了手,握了握朱由校的手。
随后径直走到了阻拦端王的几个内侍眼前,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招呼了几个巴掌。
"
不长眼的东西,忘了你们的主子是谁了吗,还不给我滚"
清脆的巴掌声以及王安的怒喝声响彻整个乾清宫。
小太监们或许有胆子阻拦一位无权无势的年轻亲王,却是不敢阻拦面前这位权势滔天的司礼监大裆。
于是对视一眼,忍着脸上的剧痛,唯唯诺诺的撤到了一边,为王安清出了一条路。
仿佛一切是安排好的,就当王安刚刚走出乾清宫片刻,殿外就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