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妹子有当年舒姐姐的影子”
晚上回酒店,接近零点,舒木槿打电话给周是安,手机不接,她换座机打,僵持了几个回合,周是安总算接通,舒木槿开口的第一句话,“周是安,你在躲着我”
“我认为舒家起码的礼
数,不该深夜毫无自知之明地去叨扰别人。”
“如果我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呢”
“你活得好好的,我也没要死,呵呵,万不得已”
“周二,你越这样,我就越解读成你还爱我。”
“哦这么说,你可能比我会解读我自己了。”
“”
“我若是你,对方几次三番避着我,我早已有自知之明了。,你如果记性不差的话,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喜欢你,又喜欢你什么,这些年都过去了,你回头这样低三下气,是想恶心谁”
舒木槿听得出,他始终在怪她,怪她的不作为,怪她的为时已晚。
“周二”
“一直想告诉你,我最不愿意你这样叫我。”
舒木槿落泪了,是,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可是她改不了,改不了很多习惯,明明她已经不再年轻的年纪,偏偏在他眼里、视线里,还是想耍蛮横,还是想做他意识里的姐姐、情人。
她原以为,太多岁月原谅,他们早已能握手言和,偏偏周是安一双似怒非怒的目光落下来,舒木槿自己能意会到情与爱。
“你比我清楚,我们之间,做不了朋友的。也没有岁月可回头了,我不想不清不楚。”
周是安决绝的态度,像是隔了多年时光,不成器的杀手,总算出人头地,起风叶落间,一把匕早已赫然进了她的胸膛
挂断之前,舒木槿问,“当年说还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这话还算话嘛”
曾经的周是安,像是被舒木槿养着、约束着,从穿着装扮,到喝什么酒,听什么音乐
她不爱烟味,周是安果断弃掉了这个爱好。
他们分手前,周是安每一块腕表、领带、香水、袖扣,皆是出自舒木槿之手。
他们为此争辩过,周是安问她,是他的年纪、阅历、乃至物质条件,让她介意了,所以才这般包装他
我为我喜欢的男人花钱,正如,将来你有能力养活我了,我也会挂在你脖子上,要这要那呀
事实是,舒木槿未曾等到周是安有朝一日。
分手的时候,他弥补她的那二十万,也只是杯水车薪。
今日的舒木槿,给周是安这样一个弥补的机会,她说,“你当日说
过,要还我的。”
还,自然要奉还的,如果就此可以不亏不欠的话。
周是安问她要什么,车还是房,他认为这样,最有效率也最有诚意。
舒木槿无可厚非地摇摇头,“我记得你从前最瞧不上商人的市侩的。”
“嗯,现在也瞧不上,只是没想到自己瞧不上自己了。”
“陪我逛逛吧,你打算弥补我的数目,直接折现给我,我还可以回去做慈善,这样比买任何物质更有意义。”
周是安喝一口咖啡,微微挑眉,“慈善国内不能做”
舒木槿微微诧异,诧异他能主动接她的话,瞬间,她好像找到了怎样与他更为有易的相处模式。
她弯弯眼角,“嗯,好,你的钱,你说了算。”
二人作伴地穿梭在各种品牌店里,舒木槿只看不买,周是安也只两只手闲抄裤袋,不问她。
他们这样貌合神离地一前一后,终究还是舒木槿熬不住了,“喂,我如果今天一直不开口,你就一直这么陪我干逛着。”
周是安不置可否,他懒得朝她解释,他不是在陪她。
而是这些年,出于男性的尊严,他从前在她身上受的恩惠,他想与她清算干净。
他们做不成情人,回归不到朋友,同样,也沦落不了路人。
周是安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她干干净净,不愧不欠。
临街的门店,是她从前最偏爱的牌子,周是安自嘲,可能他天生没脂粉客的觉悟,无论有钱没钱,他都不太会讨女人欢心。
他和女人谈感情,从来不先想着投机取巧,反而,像与她谈生意一般,斤斤计较着。
他若有所思地陪着舒木槿走进这家名品店。
这一秒,还放在心头认真愧疚的人,下一秒,就戏剧化、失真化地出现在他眼前了。
天地良心,他进门之前还在检讨,他好像没认真送一份像样的礼物给言晏。
于是,周是安一脸负疚、被撞现行的失色,落在言晏眼里,只剩下难堪。,,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