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月问。
“回。”
江栩说,“回来有点事,跟我妈说一声,顺便拿点东西,拿完就回学校了。”
“然后转两趟公交车加一趟地铁?”
金家月说。
江栩愣了一下,颇有尴尬:“你都记下来了?”
“不是特意记的。”
金家月说,“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你每次转车都跟我说了一声,才记下来的。”
江栩哦了一声。
他发现金家月的记性还挺好的。
“你呢?”
江栩说,“你那边怎么样了?我怕你在忙,就没给你发消息。”
“我到c市了,在这边中转一下,明天再飞海外。”
金家月说,“这边还有一场应酬,可能没时间跟你聊天,就抽空给你打了个电话。”
江栩又哦一声。
他停在单元楼的外面,他家的单元楼和金家月小区的单元楼不一样,没有很长的走廊、很大的空间、各种摆设的绿植,也没有擦得干净明亮的落地玻璃。
眼前只有一扇生锈的铁门半打开着,走进去两三步就能跨上楼梯,楼梯间的感应灯时不时因隔壁的咳嗽声或者说话声亮起,昏黄的灯光照着两边墙壁上几乎贴满了的小广告。
外面有垃圾的臭味,其实里面也不怎么好闻。
破旧的楼房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老人味”
。
江栩犹豫了下,没往里走,而是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站在吹得呼呼响的夜风中。
在楼道里不方便说话。
回到家后就更不方便说话了。
可惜外面很冷,夜风吹在他的身上,吹得他微微发抖,他不得不把双手揣进兜里,缩着脖子,在原地打着转。
“你到家了吗?”
金家月问。
“还没。”
江栩说,“快了。”
“那你走快点。”
金家月说,“晚上冷,容易感冒。”
“好。”
江栩说着,故意原地跑了几步,把鞋子踩得哒哒作响,随即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
楼上一家客厅的窗户亮着灯,一个女生站在窗前晾衣服,尽管背着光,却能感受到她惊呆了的目光。
江栩:“……”
他脸上一热,扭头就往回走,和单元楼拉出一段距离后,才停下脚步。
“还没到家?”
金家月问。
“快了。”
江栩微喘着气,还是那个回答。
“嗯。”
金家月说,“等你到家再挂电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