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方景生被连英那寒光凛冽目光唬了一跳,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呵呵!小哥儿!你家掌柜的还好罢?”
“下次进来前请敲门!”
“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要紧……”
方景生说着就要进屋,却见一道目光扫来,生生止住脚步,他撇撇嘴咽了口吐沫:“呵呵…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家掌柜这种小白……呃……这种文弱书生讲究多,我懂我懂!”
“我家掌柜不舒服,若无要事船主请回罢!”
“我就是来看看你家掌柜怎么样,既睡了我也不便打扰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人影闪过,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操蛋东西!老子好心没好报!”
“哗啦!”
又是一声闷响,连英站在门前打量着方景生。
方景生倒吸一口气,忙从兜里掏出包东西:“这个……这个是晕船药,我见你掌柜不舒服是好心来送这个的。”
连英看了眼那包晕船药又瞥了眼方景生,思索片刻接过。
“哐当!”
这次方景生学乖了,硬生生把骂人话憋了回去,撇着嘴上了甲板。
“景生哥怎这般表情,在你船上谁还给你气受啊?”
常年跟着方景生在水上讨生活的葛钟子出言调侃。
方景生龇牙咧嘴心有余悸向船舱看了眼没说话。
葛钟子大笑:“感情那小白脸主仆俩真让您吃瘪了?胆儿那么肥,我去将他们扔进河里喂鱼去!”
说罢撸起袖子就往船舱冲。
方景生一把扯住他又往船尾走了去
方才骂骂咧咧:“亲娘咧!老子好心送药,那小哥态度跟要吃人似得,一个小白脸,一个冷面煞神,不知道两个在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现下洪水肆虐,他们这一船货物能平安抵达上都城已实属不易,与船上其他人不同,方景生是安临府人,他一家老小还在安临,所以哪怕前路艰险他还是要南下回家,而葛钟子和几个无牵无挂的也随方景生一起南下,当下整条船上除了宋从安一行人,余下皆是他们自己人,所以方景生说话也并未遮掩。
葛钟子笑笑会意,他们常年跑船见的人多了去,像这般书生气的掌柜出行身边少不得要带些厉害的保其安全,他们虽说是壮汉空有一身力气,但到底比不得人家是练家子,当然不会真自讨没趣,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景生哥,咱们这会子怕是已经过了启川罢。”
方景生叹气:“现下四处茫茫一片不好推断,但我估么应该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