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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
天刚亮,雨刚停,梦刚醒,突然被身边钻过来的这句话弄得睡意全无,罗萧揉了揉眼,坐起身,看向旁边的人。
那是他的情人。
不对,说是情人太客气了。那基本就是他的床伴,而且是睡完了连句温存的话都没必要说的那类。
所以,分手二字,从何而来呢?
“咱俩‘联手’过吗?”
边说边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盒,罗萧在点烟的同时眯起眼来。
他看着那旁边原本还等着和他对话的年轻男人脸上的表情从等待到绝望,继而一个翻身下了床,看着那个在他网友分组里属于“无聊找乐子”
那组的大学生闷闷的穿了衣裳,抓起自己的东西,扔给他一句“狗娘养的冷血动物”
便大步离去,看着房门被重重摔上,冷冷的,没有表情的,哼了一声。
“少你一个,十个八个替补的就能用了,更好。”
无谓的挑了挑眉梢,叼着烟的罗萧摸过空调遥控器,把冷风开到最大。
又是一个湿热的早晨。
下过雨,仍旧热,本来就讨厌夏天,更讨厌湿度大,罗萧时常把空调从清早一直开到半夜。
他才不在乎费电和机器寿命,这点钱对他来说丝毫不构成威胁。
他有钱。
他是个兽医,而且是很出色的那种。搬家之前他在那家医院里是挑大梁的主儿,搬家之后,换了一家更大的医院,他仍旧是挑大梁的主儿。短短的三个月,他已经让同事和客人佩服到或者放弃竞争或者甘心掏钱了。
宠物家长们说了,宝贝儿交给罗大夫,万无一失。
诊断,他精准无比,手术,他手法绝佳,他说这小猫小狗小兔子吃多少药打多少针能康复,到时候就准能兑现,这样的技术,不佩服不掏钱,还等什么呢。
只是,这医术已经发展成艺术的罗大夫,却有着见不得人的私生活。
那应该可以算是糜烂了吧……
三天两头换床伴,伤人心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又死霸着主导地位从来不肯松手,手机里若干可以供他发泄比动物还动物的欲望的联络人随时增加删减。这样的生活,不是糜烂又是什么?
就好比刚才,就好比现在。
轻而易举气跑了昨儿晚上刚翻云覆雨过的小子,他丝毫愧疚心都没有闪现出来。本来就是啊,愧疚个鸡巴嘛,男人就是动物,动物之间找乐子,需要像对待个娘儿们似的又是假意情话又是善意谎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