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又想,我现在正在做着一件多让人无语的事啊,两个间谍在战争时期座在海边的石头护栏上吹风,脚下蹲着猫,一副好像和平年代已经持续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景象太讽刺了,还是太讽刺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不知为什么就紧跟着一片空白了,好长的一段空白。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那片空白就象是在试图告知我什么,就像个沉默的预言正在传达着它的暗示:
"
笑吧,尽量地笑吧,在你连哭都不再有力气之前。
好好看看这片海吧,再好好看看她吧,记住她的湛蓝,在她变成血红色之前"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冷。
"
hyde回去吧。"
我从护栏上跳下来,立起了外套的领子,然后重重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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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冬天,不仅因为它的寒冷,还因为在后来的几年里,我生命中几乎不能承受之痛都是从第一年的这个季节开始愈演愈烈,并逐渐向顶峰攀升的。
十一月底,总部终于打来电话了,催促我快些完成任务,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或者说才意识到自己没做的是什么。
我根本没主动从hyde身上查出什么来,而名单上其他人的资料已经堆积如山了,这便是问题所在,我在不知不觉中庇护了我的一个"
敌人"
。
好大胆的举动,如果让总部知道了,我一定会被革职的。
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拉回现实,有点狼狈地抄起电话,按了接听键之后,我听见hyde的声音传过来。
"
吃饭了吗?"
"
还没。"
"
那一起吃个饭吧,我在‘zawa等你。"
很兴奋的语调,我发现只有在饭桌上hyde才不会让我觉得迷惑,好像一牵扯到饮食,他的头脑就立刻简单起来。
"
快点来啊,这里推出一道新菜了,听说味道特别好。"
"
好,我马上就去。"
挂掉电话,我立刻穿衣服准备出去,该带的东西都带齐之后,我锁门下楼。
从我住的地方到"
zawa"
并不远,走着的话只要十几分钟就足够了。
两个多月之前,我和hyde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对"
zawa"
有一种可以说是特殊的感觉,我总觉得每次和hyde去那里的时候,他的情绪都特别放松,谈话的时候也特别轻松,好像隔着一堵墙就换到了另一个世界。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相信我的猜测不会有错:hyde对这家酒馆一定有特别的感情。
其实话说回来,我打赌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对"
za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