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尾音有些怪,像是要落音,又有些轻微的转折,好像一口气还吊着。
余迢离得近,听出了端倪,以为他还要说什么,路款冬沉默一会,说:“大概这样你才会真的恨我入骨吧。”
前言不搭后语,余迢也不想追问。
衣领被解开,a1pha与生俱来的压制感,虽然把他的手铐取下了,但仍轻易将余迢桎梏。
扯开衣领,月兑下他的衣物,余迢说一句话,路款冬就拿起旁边的白布把他嘴巴塞住,看余迢憋得不行又取掉……如此反复,直到他把校服换好。
余迢头乱糟糟的,眼尾猩红,瞪着路款冬,他是真的很讨厌路款冬这样,莫名其妙的,不是说爱他吗?怎么从来不尊重自己的想法?
“换上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穿的和他一样就能多像他一点吗?”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看到怎样的你都觉得恶心!就算是替代品,你在我这里也不合格了!”
“无所谓,”
路款冬笑笑,违心地说,“谁稀罕当他的替代品?”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余迢一语中的,他深知路款冬骄傲的皮囊下掩藏着自卑。
路款冬把人扌安下,阴影的轮廓覆盖在余迢的脸上起伏移动,领带摇晃,蹭在他的鼻尖、嘴唇,似茸草的抚摸。
“想让你……”
路款冬罕见地没有对他说什么重话,居然还有丝真诚的意味,“不要把我当什么替代品。”
但下一句又立马变成刺人的刀:“同时恶心两个人。”
心脏被揪了一下,渗出的是酸水,像被一只脚狠狠碾过,余迢说:“你也一样。”
“韩落对我没那个意思,”
路款冬手背拍拍他的侧脸,“你被我恶心到了?”
“那你对我是喜欢吗?”
路款冬脱口而出,不等余迢回答,又马上说,“不是。”
鼻尖逐渐逼近,路款冬慢慢俯下来,从窗帘的影子上看,就像两座愚钝的山彼此凑近。
他撕开包装袋,指尖捏了下气囊,余迢现在看到这个东西就忍不住害怕路款冬喜欢存在感最强的,带有小刺的颗粒螺纹,和市场上的都不太一样,特别定制。
“所以,这场欺瞒罪孽最深的人,是你啊。”
他说的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余迢一时语塞,他好像真的找不出反驳点。
路款冬把他当成韩落的替身对韩落确实造成不了什么罪恶。
可他怎么没想过我呢……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余迢全身汗毛竖起,方才路款冬口中的罪孽于此刻化成一把剑,正中头顶劈下。
不行,不能再想了,路款冬这幅样子太扰人心绪。
“不要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