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隆!”
一声闷响,戴泱起身凑到屋门口一看,雷电闪动,他如有倚势,转头对檀韫说:“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才不管你。”
檀韫不搭理他了,拉着傅濯枝的袖子说,“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去吧。”
傅濯枝接过长随递过来的披风,抖落开替檀韫披上,系好,习惯性地帮他整理头。
戴泱看着这一幕,喝了口酒。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傅濯枝颇有风度地朝屋内三人颔,不等回应,揽着檀韫的肩膀一道离去了。
夜冷,风要杀进骨头,走着走着,傅濯枝放下手,檀韫也拉住了他,两只温热的手掌交握在一起,被藏进了傅濯枝的宽袖中。
檀韫笑起来。
“偷笑什么?”
傅濯枝问。
“今夜热闹嘛。”
檀韫说。
傅濯枝找茬似的,“我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家?”
檀韫狡诈地说:“可你不是来了么?”
你来了,我就跟你回家呀。
傅濯枝读出他话里的意思,没忍住笑起来,没头没脑地说:“天够冷的。”
话音刚落,他被拽着往前一扑,檀韫牵着他小步跑起来,说:“快点钻马车就——”
低呼一声,檀韫被傅濯枝搂着屁股抱了起来,抗麻袋似的往上一耸,边跑边说:“走咯!”
第7o章冬月礼
乌飞兔走,转眼就到了冬月。
四季园的许多花圃已经盖了棚子,墙角几树梅花傲然凌立,莲台院子里的茶花和兰花也各有生气。
檀韫的病已大好了,傅濯枝又制了一份药膳方子,每天给他喝一碗,补补元气。是日傍晚,檀韫喝了药膳,傅濯枝还没回来,不禁叹了口气,脱了木屐窝在躺椅上看书。
是观进来的时候,觉小爷的书是倒着拿的,不禁蹦跶过去,揶揄道:“小爷,好看吗?”
“……”
檀韫回过神来,也不与他计较,“出去玩儿去。”
“马上就去。”
是观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箱子,“鹤奴送来的。”
檀韫坐起身子,将书放在膝上,是观连忙打开匣子,小心地取出里头的一团锦布,揭开来看,是一对狐毛暖耳,用青金线绣了一簇兰花,暖耳底下还坠着颗雪球。
“真漂亮。”
是观赞道,“这个月大家都开始戴暖耳了,这就叫实际。”
檀韫摸了摸柔软的皮毛,眼神在那簇兰花上停留片息,才说:“把我前两日准备好的那幅消寒诗图装好,明日还是照例送去宝慈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