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人教我。”
檀韫说,“只是小时候,六哥跟我说过,不是那样子的关系就不能同谁钻一个被窝,当然,他除外。”
“他除外?”
傅濯枝酸溜溜地说,“他凭什么除外?”
“我和六哥小时候经常睡一个被窝,长大后我有时去秉笔府也是直接睡他的床。”
檀韫逗他,“吃味了?”
傅濯枝没说话,但酸味是倾泻而出了。
“你上来,我就和你解释。”
檀韫诱引。
傅濯枝才不上当,说:“我知道你们哥俩亲近,钻一个被窝也不会做什么,不需要你解释。”
“那可不一定。”
檀韫绕着一小溜头,煞有介事地说,“你又没站在床边,哪里能确定我与他当真清清白白?”
“我同你说实话,在我确定你们俩是单纯的兄弟情谊之前,我确实会胡思乱想,可我既然已经确定你们之间是兄弟情谊,就断然不会再往那方面想。戴泱虽风流浪荡,却不会哄自己的弟弟上床,你虽然缺心眼,但也不会胡来。”
傅濯枝说,“所以,不要诈我了,赶紧睡觉。”
檀韫闻言松开头,撑着床起身,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
傅濯枝茫然地说:“我怎么又嫌弃你了?”
“我都开口邀请你了,你却连番拒绝,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檀韫拿眼神剜他,“是,我个太监,自然不配和世子爷同榻而眠,这床这被子被我碰过,明儿都该拿去烧了!你还敢瞪我,不许瞪!说什么给我为奴为婢都愿意,我说话你却不听,你就是巧言哄我的!”
傅濯枝没说话,脱了棠木屐,掀开被子躺进去了。
这还差不多,檀韫清了清嗓子,躺下了。但他仍然不完全满意,摸索着抱住傅濯枝的胳膊当枕头,小声说:“这下可以睡了。”
傅濯枝没说话,侧身替他掖了掖被子,却现这人脸上挂着笑,一瞬间心头火烧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掐住那脸蛋,狠声说:“檀驰兰,你下次再敢拿话刺我,看我治不治你。”
檀韫闭着眼睛,嘟囔般地“嗯”
了一声,蹭着他的肩膀说:“你别凶我呀。”
“……”
傅濯枝服了,疲倦地收回手,躺平了,说:“你就治我吧。”
“谁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