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说。
“做得对。且记住,若有人暗中对他有所动作,定要注意探查。”
翠尾嘱咐两句,转身回了莲台。
不一会儿,是观回来了。翠尾给他倒了杯茶,问:“查得如何?”
“御医院、缉事厂的大夫和两位仵作一同验过尸身,确认陈才人是死于头疾。”
是观说罢将茶灌进肚子里。
“王瑞做了这么久的巡街长随,不会不知道规矩,擒住如海也该拖回衙门惩戒,没有在宫道上动手的规矩。”
翠尾眯眼,“他这是欲擒故纵。”
是观拉出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说:“王瑞想放九皇……公子出来?会不会和何百载有关?”
“虽说王瑞是何百载的人,但若说此事是何百载授意,我倒觉得不太可能。”
翠尾思忖道,“毕竟放出九公子于他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
是观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小声说,“该不会是要另择主子吧?”
“司礼监是天子的内廷衙门,只有天子一位主子,你是说他想造反?”
翠尾蹙眉道,“何百载虽不安分,但没有这么蠢吧?虽说陛下在位时间还不久,但内廷有小爷和戴公公,外廷有宋阁老等,北境与南疆都是忠心耿耿,他凭什么反?”
“哥,我就随便一说,你也随便一听。我觉得有些时候越大的事情,他做起来虽难,但想起来却简单。比如造反这件事,”
是观压着嗓子说,“它不一定要大动干戈,只要陛下……陛下那什么了,不就只能另择新主了吗?”
翠尾攥紧茶杯,眉眼微沉。
“悔不该答应!”
何百载将茶杯掼到桌上,负手在原地转圈。
随堂太监刘秧说:“干爹,王瑞是巡街长随,他阻拦如海是尽职尽责啊,最多说他犯了规矩,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话虽如此,但我这两日越来越不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不……不止一双!”
何百载来回踱步,看着被擦得毫无灰尘的地板,眼前有些眩晕,“那日傅世子的话……越想越奇怪。”
“傅世子是偶然经——”
“不,以他的性子,原本不该掺和进来,这人身份背景大得很,随便迈一步就能登天,偏偏他就是不肯迈这一步。”
何百载仰头一思忖,“虽然事关傅恩,但这位九皇子在傅世子眼里就是个屁,他根本不会重视。就算说他与王瑞唱反调是随口为之,可他又回乾和宫,与檀韫一道去幽巷,这就不是顺路的事儿了。”
“说起来,傅世子近来的确有些不寻常,他从前难得入宫,近来却是勤快得很。”
刘秧走近一步,“我听说他好似对檀韫起了心思,每次都是去莲台。”
何百载冷笑,“这就说得通了,或许他不是在和咱们唱反调,只是在帮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