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不得而知。
梁陶晗看著眼前人此刻狀態,跟那時候在陽台上如出一轍。
手術室里是誰這件事幾乎已經不言而喻。
梁陶晗不是沒眼力見的人,知道這時候不該多問。
可看著窗外飄落的雪,他總想起昨晚江元洲那番危險的話。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什麼都不告訴路嘉洋。
感情問題那都是其次。
那小子擺明了為了得到路嘉洋的關注可以把命隨便扔著玩,而路嘉洋又對那小子的生命安全最為緊張。
萬一哪天那小子玩脫了真把命玩丟了,以梁陶晗目前對路嘉洋的認知,他覺得路嘉洋八成得瘋。
這種事,還是防範於未然的好。
於是梁陶晗故意問:「手術室里的,是你弟嗎?」
得到了肯定回復,梁陶晗又道:「他心臟……」
路嘉洋捻著指腹間的菸頭,輕聲道:「不是,出了點別的事。」
梁陶晗腦中的警鐘瞬間鳴得更厲害了。
他靠到牆上,斟酌著話語,半晌開口:「嘉洋,昨天你喝醉,你弟帶你走的時候,我跟你弟淺聊了幾句。」
路嘉洋動作一頓,抬眸看向梁陶晗。
「你也知道,人的自保意識是本能。沒有人喜歡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所以遇到危險,第一反應肯定是竭盡全力保護自己。」梁陶晗儘量把話說得客觀。
「可昨天跟你弟聊,他給我一種,他無所謂,甚至是樂於受傷的感覺。因為他受傷,意味著他能博得更多你的關注。這就好像一件錯誤的事情你卻給予了正向的獎勵,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肯定也不算小。至少在自保這件事上,他比起其他人,肯定不會那麼上心。反正我覺得這事多少算個問題,跟你說一聲,你也好心裡有個數。」
路嘉洋眸色沉下來,許久,道了聲謝。
兩人沉默間,梁陶晗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他掏出今天中午他把刀架在錢英卓和文欽磊脖子上逼他們給他買的手機。
來電提醒顯示是錢英卓。
他接起,就聽見錢英卓罵罵咧咧:「你掉下水道去了?從醫院到大門口那點路,十五分鐘還不夠你龜挪動的?我倆網約車都取消兩輛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里混入文欽磊跟和尚念經似的「凍死了」。
梁陶晗語氣欠扁:「哦,不好意思,把你倆忘乾淨了。」
「你個狗東西……」
錢英卓剛要開罵,路嘉洋出聲:「你回去吧,也快到寢室熄燈時間了。」
錢英卓罵聲一停:「誒,小路怎麼也在?你他媽掛個水興師動眾地把小路也喊來了?」
梁陶晗淡淡:「你以為我是你?他有別的事,不說了,我出來了,你倆重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