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提高音量,“早朝的时候,不该说你文采变好!李钺,你又用错成语了!”
“朕明日就让他们把书改了。”
李钺无奈,只能愈发握紧祝青臣的手,让他给自己“上药”
。
冰凉的药膏、温热的手指、滚烫的胸膛。
祝青臣的指尖像是蘸了墨的画笔,被李钺握在手里,来来回回,四处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祝青臣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小声道:“李钺,你身上怎么越来越烫?都可以烤肉了,我明日想吃烤肉。好了没啊?抹半个时辰了,这是什么……”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察觉到不对劲——
李钺呼吸凝滞,动作微顿。
祝青臣倏地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同一瞬间,两个人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手。
“李钺……”
“朕抹好了。”
李钺转过身去,吹灭蜡烛,也不盖被子,直接就在祝青臣身边躺下。
祝青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脸。
两个人再没和对方说话。
只有祝青臣躲在被子里,小声说了一句:“朕朕朕,朕个没完。”
李钺大概率听见了,但也没说什么。他枕着手臂,躺在祝青臣身边,拽过一床新的毯子,搭在腰腹上。
床榻不大,但两个人都跟避嫌似的,离对方远远的。
不敢靠近,也不敢冒犯。
窗外风声呼呼,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同时翻了个身。
李钺下意识张开手臂,祝青臣顺势滚进他怀里。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又重新抱在一起,亲密无间。
翌日清晨。
日光被厚重的帘子遮挡在外。
祝青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李钺的枕头,身上盖着李钺昨夜盖的被子,微微仰起头,睡得正香。
忽然,窗外一阵劲风袭来,砸在窗扇上,“哗啦”
一声响。
祝青臣隐约被吵醒,眼睛还没睁开,先探手摸摸身边。
“李钺?李钺?”
祝青臣摸了半天,没摸到人,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人呢?我的土匪皇帝呢?”
床榻上只有他自己,李钺不知去哪里了。
而此时,门外侍奉的宫人听见动静,连忙敲门。
“太子太傅可是醒了?我等进来了。”
“进来吧。”
祝青臣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里间殿门打开,十来个宫人鱼贯而入。
两个宫人捧着热水与巾子,两个宫人捧着祝青臣今日要穿的衣裳,两个宫人捧着早膳。
还有两个宫人,走上前来,分别挽起榻前垂落的帷帐。
祝青臣抱着被子,坐在榻上,问:“李……那个、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