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爷爷一手端起一个小孩,走到门边,用脚把门踢上。
“得嘞!”
他抱着孩子,重新坐好。
见老祝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好捂住两个小孩的耳朵。
“他俩阿巴阿巴的,话都说不清楚,用不着这么小心吧?”
祝爷爷瞧了他一眼,才终于开了口:“等拿到钥匙兵符,一切就都好办了。收编城中军队,马上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
“另外……”
没多久,家里人便端着托盘,送饭进来。
爷爷们吃的都是杂粮饭,里面混着实在挑不干净的沙土,但是量大管饱。
两个小孩吃得精细些,不过也只是面糊糊,再加了两滴香油而已。
他们自己捧着碗,一勺一勺,吃得喷香,吃完了饭,就想出去玩,可李钺爷爷牢牢抱着他们,他们根本挣脱不开。
没办法,两个小孩只能牵着对方的手,抬头望着茅草屋顶,乖乖窝在爷爷怀里发呆。
眨巴眨巴,呼噜呼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天夜里,爷爷们谈事情,一直谈到了深夜。
夜深人静,烛光如豆。
爷爷们围在一起,看着舆图,反复确认定好的计划,千遍万遍。
旁边柔软的驼绒毯子上,小小的祝青臣和李钺抱在一起,呼呼大睡。
六月十五,是日大吉,宜嫁娶,谋大事。
一大早,天还没亮,祝青臣和李钺便被爷爷从床上抱起来。
昨日里,他们两个用泥巴捏人玩,捏了一个祝青青,一个李月月,还有一条大黄狗,塞在被窝里——李钺的被窝。
要不是父亲及时发现,他们还想再捏个全家福。
被褥洗了还没干,李钺没地方睡,就只能跟祝青臣一起睡了。
爷爷把他们扶起来,两个小孩眼睛都还没睁开,站在床上摇摇晃晃的,往后一仰就要睡过去。
忽然,一阵冰凉的触感贴上他们的小胸脯。
祝青臣和李钺被冻得一激灵,赶忙睁开眼睛:“耶耶!”
祝爷爷按住他们:“不要动,爷爷给你们穿上小盔甲。”
藤编的小小甲胄,护住他们柔软的小肚子。
坚硬的护心镜,挂在心口前,护住他们的小心脏。
最后,祝爷爷再给他们穿上外面的衣裳和罩衫,把盔甲和护心镜都遮住。
祝爷爷问:“你们两个,知道爷爷今日要干什么吗?”
祝青臣和李钺点点头,高高地举起手:“当然知道啦!今天是卫平的哥哥成亲的日子!我们都要过去看成亲!”
祝爷爷笑了笑,语气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对,爷爷给你们两个穿的,就是结婚时要穿的礼服,你们两个必须好好穿着,不能脱下来,也不能给别人看……”
“就是,这件衣服是晚上跳舞的时候穿的,白天不能给别人看见,也不能脱掉,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