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半个月。
这半个月,宁安如同往常一样,读书,赐食。
不过还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带着王府的人一起跑步。
“殿下,为什么要我们一起跑步啊?”
夜晚,蒸汽升腾的浴室,素水服侍宁安沐浴,秋云抱着干净的衣服一侧等候。
犹豫了很久,秋云大着胆子问。
宁安享受着素水柔荑在身上拂过,留下的滑腻触感,轻笑回道,“不可说,不可说。”
他每天带队晨跑五公里,自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自己的目的。
废太子的身子被酒色掏空,多走几步便气喘,若是遇到危险,逃命的力气都没有。
对宁安来说,这可不行。
京师对他而言如同危险的丛林,一副十六岁的身体,百米冲刺进入十一秒内那是基本素养。
为了强壮身体,他面对娇俏的素水也是耳观鼻,鼻观心,暂时忍耐。
而他叫上王府众人一起,则是为了搞团队建设。
如今的王府,离心离德,这可不行。
他的王府必须要团结有凝聚力。
秋云悄悄吐了吐舌头,东海王不说,她自然不敢再问。
素水给宁安搓澡,吐气如兰,“殿下不说,必然是有深意,只希望是好事。”
她是李家庶女,母亲出身低微,因此自幼在李家饱受欺凌。
十年前,她遭诬陷,被赶出李家,寒冷冬夜无处所归,是路过的萧皇后可怜她,收她做了随身的宫女。
李家因她服侍萧皇后,方对她母亲另眼相待。
为此,她立誓报答萧皇后,即便让她伺候东海王,她也无怨无悔。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跟在东海王身边。
如今,看到东海王开始浪子回头,自然高兴。
“会越来越好的。”
宁安像是对素水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这段时间,他没有碰素水,就是意识到她与东海王之间的关系仅仅停留在主仆间的服侍关系上而已。
固然,他想要让素水干什么,素水就会干什么。
但这种虚假的恩爱似乎又没意思,加上锻炼身体的原因,也就不做它想。
不过,他会让这位外柔内刚的妖娆美人身心都会属于他的。
……
每日的晨跑还在继续,似乎成王府的一项不成文的规定。
王府下人们渐渐习惯了。
不过晨跑之后歇息的空闲时间,东海王又有了新的举动。
他竟然记住了每个王府下人的名字,包括最低微的粗使婢女和家丁。
随口就能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东海王还会和他们闲聊,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情况。
这让他们忽然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内心颤抖不已。
更让这些王府下人受宠若惊的事,东海王竟然脱口而出,说把他们当成家人。
一时间把王府众多下人吓得不轻。
毕竟,在他们看来,东海王的家人是皇帝,是其他皇子。
尊卑有序,他们若胆敢自称是东海王的家人,就是僭越之罪。
对此宁安也有些哭笑不得,再度感受到了古代封建社会思想的贫瘠和落后。
不过,宁安也并未收回自己说的话,只是换了个说辞,把王府比做一个大家庭,他是一家之长,而王府内的人都是他的一员,因此是他的家人。
如此,才让王府成员心惊胆战的接受了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王府上下对宁安的怀疑消弭于无形,所有人都意识到,东海王真的悔过自新了。
王府的下人见到宁安,开始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对宁安极其惧怕的秋云,在他面前也展现出来了少女心性,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府的财政也愈发紧张,已经快要无米下锅了。
直到这天,秋云兴冲冲的从前院跑了回来:“殿下,殿下,余管家和冷统领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