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终于把话题给扯了回去。
等一顿饭吃完,江瑜告辞回家,已经十二点了。
若不是被左迟拉着多陪了外婆一会儿,他早在吃完饭的时候就想离开了。
到家的时候,江明兴屋里传来震天的打呼声,江瑜打开客厅的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看到有酒的痕迹,这才揣着狐疑洗漱了上床,可在梁冰家因为无聊而带出的困倦,这会儿躺在床上,又没了困意。
脑子里清醒得很,二舅和三舅夹枪带棒的说话,夸左迟的时候还不忘埋汰自己的语气,那种“你不是我们梁家人”
的感觉从对方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里迸发出来,让人难以忘怀。
不过就算如此,江瑜心里早已没有太大的感觉了。愤怒也好,羞耻也好,都没有,有的只是好笑罢了。
他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墙壁上有许多小小的刻痕,那是他早年在愤怒无处发泄时半夜三更拿着笔胡乱刻下的。
写得是什么,他自己早已记不得了,但那深深浅浅的刻痕却仿佛又把那个不甘心的江瑜推到了自己面前。
不嫌丢人的。
江瑜眯起眼,眼不见为净地闭上了眼睛。
……
周一,全校例行集会。
操场上密密麻麻排满了人,三班的队伍就在江瑜他们班隔壁,江瑜打着哈欠,校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身后陆正戳他肩膀,“喂,昨天最后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江瑜说:“吃了顿饭,完事了。”
“就这样?”
陆正唏嘘,“我感觉怎么像是修罗场呢?”
“呵呵。”
江瑜面无表情看着前方,隔了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回头,目光随意地在人群里晃了一圈,然后就和厉海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江瑜:“……”
厉海冲他笑了笑,远远地指了指校服外套,又指了指江瑜。
江瑜一脸茫然,随后想起来了,自己的外套还在他那儿呢。
江瑜点了个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到五分钟,厉海的消息从手机上发了过来。
“你外套-弄脏了,我给你洗干净了,等干了再给你。”
江瑜:“……”
江瑜捏着手机想了半天,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你是gay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行不行。江瑜啧了一声,有点恼火地想:“这要是自己误会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