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护着衣兜里的糖果,水汪汪的圆眼睛眨巴两下。
“哥、哥夫。”
“不是这么叫的!”
杨鹊拎着两小孩儿拍了拍灰,“该叫哥。”
“大哥哥的相公不是叫哥夫吗?”
青芽天真问。
杨鹊捂着小家伙的耳朵,说悄悄话:“还没成亲呢。”
“嗷。”
青芽挪过去往陶青鱼腿上一靠,拉着他手,将小爪子里紧握住的糖放他手中。
他自个儿叽里咕噜一通说,然后小脑袋一点:“那就是哥夫!”
杨鹊白眼一翻。
得,白说。
注意到那些冬笋,他问:“笋子哪儿来的?叫你们去玩儿不会带人去挖笋了吧。”
方雾闻声看来,眼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陶青鱼无奈笑道:“想哪儿去了,年婶婶送的。”
方雾一笑:“正好,剥了炒腊肉。”
“我来。”
陶青鱼揽了活儿。
方问黎自觉跟着陶青鱼走,哥儿干活他也帮忙。
剥笋是一件很解压的事儿。
陶青鱼坐在小凳子上用小刀竖着一划拉,直接捏着厚厚的笋衣一揪,再掰了头顶的尖尖,手里就只剩下白嫩的笋肉。
方问黎瞧了唇角微扬,手上是与哥儿截然不同的缓慢细致。
大人们该做饭的做饭,该闲聊的闲聊。但眼睛落到院儿里,无不瞥过那屋檐下的两个年轻人。
他俩一个专注手里的活儿,一个似干活,实则一举一动都注意着眼前的人。
过来人都看得出来,方问黎对哥儿有心。
他们各自欣慰笑笑,也不去打扰。
笋子剥完壳,余下的事儿方问黎就插不上手。他正以为哥儿要抛下他去忙活,谁知他冲着那三个小的手一招,道:“过来。”
青芽笑着跑来:“大哥哥,哥夫!”
青苗腼腆,但也跟着叫“哥夫”
。
青嘉绷着小脸,缺了的门牙已经长出来一半:“大哥哥,方哥哥。”
小孩一本正经,也讨人喜欢。
方问黎看过三人,也只是微微点头。
陶青鱼伸出一根儿手指,戳戳方问黎的膝头。
“帮个忙。”
哥儿眼睛圆亮,隐含期盼。
方夫子收敛着眼底的温柔,微微点头:“好。”
视线掠过哥儿冻疮已然结痂的手指,他心情明朗。“手可还痒?”
陶青鱼手指嗖地一缩。像受惊吓的小鱼。
“不痒了。冻疮药膏我在用,快好了。”
方问黎:“嗯。”
见他没问题了,陶青鱼手一挥,对三个小孩道:“走,让方夫子看看你们练字。”
秉承着有资源不用是浪费的原则,陶青鱼让几个小孩拿了纸笔过来。
给方夫子找了事情做,陶青鱼端了
一盆菜过去,一边摘菜一边陪着他们几个。
陶青鱼让方夫子教导学生,也算人尽其力。
方问黎对学生从来都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