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代昭娘娘睁开了眼睛,她拿起身旁的茶杯,朝着梵音天抛掷了过去。梵音天随即从身后取下了琵琶,朝着那飞来的茶杯弹出了一缕剑气,茶杯在空中应声爆裂,碎片钉入了周围的墙壁里。
“啊!”
众僧人见状,纷纷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四散跑开。看样子,这些僧人,并不像伽叶寺或是少林寺的僧人一般身怀武功,他们见到眼前的阵仗,已经吓丢了半条命。
“梵音天,不得无礼!”
宋召召佯装训斥了梵音天一句,可内心确是无比的开心,无论是岐国郡主,幻音坊女帝,还是岐王李茂珍,宋召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眼前的女子,如此高傲自大,她心中自是不悦的。
“反了!反了!哪里来的野丫头!来人呐,把她们拿下!”
代昭娘娘有些慌张,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殿外便冲进来了十数名侍卫。
“你这老婆姨,自以为习得了一些三脚猫的本领,便想在你姑奶奶面前耀武扬威?莫说这些杂碎了,就算是杀到你的内廷,又有何妨!”
梵音天骂道。
“谁敢!”
此时,樊婆婆对着冲进来的侍卫一声呵斥,“千卜录寺,乃是赞普亲封的皇家护国寺院,由赞蒙娘娘亲自掌管,如今你们只听得代昭娘娘的一句话,就敢硬闯正殿,你们还有没有把珍公主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赞蒙娘娘放在眼里!”
“臣不敢!”
众侍卫纷纷跪了下来。
“还不快滚!”
樊婆婆呵斥道。
“樊婆婆,我念你照顾珍公主,敬你一份颜面,可你不要忘了,你终究是个下人,我才是主子,你对我无礼,莫不是想挨板子了?”
代昭娘娘说。
“娘娘好记性啊!”
樊婆婆笑了笑,把珍儿拉到了面前,“奴下是个下人没错,可奴下的主子,是珍公主。若娘娘想要惩罚老身,待老身伺候完公主用膳,便与您一同回宫,面见赞蒙娘娘。”
“你!”
代昭被说得哑口无言。
“不知娘娘今日前往,有何要事?”
樊婆婆问。
“我毕竟是珍公主的长辈,你们让我在这里候了这么久,于情于理不合,这笔账,如何算呢?”
代昭娘娘问道。
樊婆婆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若她说出了实情,珍儿险些命丧青海湖畔,若是传到了赞普的耳朵里,就算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也定是躲不过狠狠的一顿刑罚的。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坏女人!”
此时,沉默良久的珍儿开口说话了,“我讨厌你,不喜欢你!你每次来,我都要想办法逃出去躲着你。今天我偷偷跑了出去,险些死在湖边,幸亏大姐姐救了我!”
珍儿说着,回过身来跑到了宋召召的身旁,“大姐姐可厉害了,若你再不走,我就让大姐姐揍你!”
珍儿说着,双手叉腰,挺起了腰板。
“在下宋青青,有礼了!”
宋召召并没打算以真实身份示人,便用了幼年时期“青青”
这个名字。
“呦,中原人?生的可真是漂亮,堪称绝色尤物!不似我们这西北苦寒之地,女子一点都不水灵。”
代昭娘娘说着,又扫了一眼宋召召身后的六大圣姬,“这六个女子,虽不如你貌美,但是放眼我们吐蕃国,可也算得上的美人了。敢问姑娘可曾婚配,年芳几岁?若是不嫌弃,我引荐你入宫?”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梵音天从后面走了出来,她将琵琶的龙头对准了代昭娘娘。
代昭娘娘曾跟着吐蕃国师学习了几年呼吸吐纳的功夫,会些三脚猫的身手,可是方才在梵音天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在宫中,她与赞蒙分庭抗礼多年,可赞蒙是嫡妻,又有家族为靠山,代昭不过是凭借几分姿色,赢得赞普的垂怜宠爱,自是抗不过赞蒙的,所以有事没事的,便来千卜录寺找珍儿的麻烦,可是樊婆婆又是个忠心护主的主儿,代昭十有八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罢了,赞普赏赐了珍公主一只刚烤好的羚羊,我知道寺里的规矩,差人放在后院了,若是没别的事情,我便回宫了。”
代昭娘娘说。
“恭迎代昭娘娘,不送!”
樊婆婆微微鞠了一躬,代昭娘娘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哼”
了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