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话说的,简直坐实了那句“oneytalks(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热度,为了博得眼球,什么鬼话都编的出来。
奥斯蒙德坐在caa掌门人,也就是自己的经纪人迈克尔·奥维茨的办公室,一手翻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脸上是难得的悠闲。
事实上恐怖片商业价值高的原因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忆苦思甜”
。
而是人在观看恐怖片时能够宣泄被压抑的情绪。被吓到时垂体会分泌各类激素,使得身心因此放松,从疲惫的日常工作中短暂解脱。
这样的快感给了人们异样的、追求刺激的鼓励,所以人们才会花钱买上一张恐怖片的电影票。
caa的咖啡比他买的速溶咖啡要香得多,沁人心脾,透着现磨咖啡豆微苦的焦香。
他轻抿一口咖啡,却觉得心脏悸动地厉害,手中的咖啡漾出波纹,他焦虑得手指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颤抖,端不稳咖啡杯。
奥斯蒙德将小巧的咖啡杯放回木桌的杯垫上,眼眸半垂,轻声叹了一口气。
焦虑症患者并不适合饮用咖啡,但他却需要咖啡因和尼古丁来抚平他心头泛起的焦躁不安。
对于《多格板箱》发行上映,他表面上看起来胜券在握。实际上却并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么从容镇定、运筹帷幄。
他在电影上映前联系媒体在电视上发表的那些对自己的贬低,并不仅仅是为了降低观众的预期,也是为了劝诫自己不要对影片抱有太大的希望,最好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年轻,尽管谙熟此道却缺乏经验,凭借自己的主观判断独自一人撰写了剧本,画了分镜稿,领导摄像组随他心意变焦、拼组镜头,就连电影的选角也是他的一言堂,他随性挑选演员,喜欢就采纳,不喜欢就随意更换他为《多格板箱》承担全部责任。
如此胆大妄为,归根结底,原因只有一个:联美自始至终没有认可过他的作品。
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高管,通通否定了他。
他憋着一股气想要他们好看,实际上却也没有底气。
要说奥斯蒙德推销电影时受到的否认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打击,那完全不可能。
毕竟他也动过两百万将电影版权卖给罗杰·科尔曼的念头。
要说唱衰的媒体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那也完全不可能。
他的焦虑不安和颤抖的手就是证据,他无法克制自己去设想最坏的结局。
一无所有也是一种恩赐。
铺天盖地的营销是又一场赌博,又一场自救。
没有人能在电影上映前预见结局,“电影之神”
库布里克不行,他也不行,就连被誉为“赌王”
的科克里安也如履薄冰。
只是他与他们都不同,他一无所有,面前没有其它望得见光亮的出路,只能压上最后的筹码进行一场豪赌。
但他赌赢了。
迈克尔·奥维茨推门而入,手臂上挥、红光满面,为垂眸思考的奥斯蒙德带来了好消息:“首周票房!两千一百万!”
奥斯蒙德在这场惊人的交易中能够获得至少60%的高额票房分账。
影院最高会抽走30%的票房收入,而米高梅因为前期的判断不足,只能遵守合约,眼睁睁地看着《多格板箱》令人惊叹的票房总收入不断攀升,却只能取走票房收入的5%。
奥斯蒙德勾起唇角,那就意味着到目前为止,他能够从《多格板箱》上收获的利润,至少也有一千万美刀。
这给了他进行下一场赌博的资本,让他得以在好莱坞残酷的名利场继续苟延残喘。
他抬起手指轻敲着桌面:“海外的发行商差不多也可以联系了。海外票房应该还能赚上不少,你觉得直接把发行权出售还是让海外发行商代理发行,我来收取票房抽成?”
海外的发行抽成一般来说要远高于国内正常的百分之三十发行费用。
迈克尔建议他直接出售海外放行版权,这样就不需要苦苦等待院线将票房分账上交。他可以直接获得一笔收益,回笼资金、缓解燃眉之急。
等待《多格板箱》在院线下架以后,他还可以将播放权出售给电视台,或者由各大电视台收取一定费用代为播放,他收取扣除费用后赚到的点播费。
这样一来二去又是两笔收入款项,但并不是所有电影都有在海外发行、电视播放的运气。
发行商不是傻子,他们同样钟爱院线票房成绩突出的电影。
迈克尔忍不住感慨,凭借着《多格板箱》目前为止傲人的院线成绩,恐怕仅出售海外发行权和电视台播放权就可以赚回将近600万,偿清成本。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的成功令人眼红,但很多业内人士依旧认为他运气的成分占了太多。
能够超越《闪灵》的首周票房,一是因为《多格板箱》采用的宣传太过新颖、传播范围太广,太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
二是演员工会持续罢工。受演员罢工影响,最近的市场上没有几部新电影。院线都是靠着罢工前剪辑完成上线的电影苦苦支撑,好不容易等来一部新片,自然会提供更多的排片,也会有更多的影迷愿意买账。
时机与营销手段,一切都恰巧地刚刚好。
这两点最重要的因素造就了神话一般的票房,缺一不可。
但也许是因为这位“神话缔造者”
太过年轻,甚至在几个月前才刚刚庆祝了自己18岁的生日,以至于更多的眼馋他成绩的人忽略了他能够成功最重要的因素——电影本身质量在线,内容足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