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身子直挺挺的朝后仰倒,竟是直接昏厥过去。
“老太太!老太太!”
丫鬟婆子们围上来,乱哄哄成一团。
蓝静敏也住在福寿园,马上跑来安排人去请太医。
绛雪轩那边随后知道,张氏披上一品诰命霞披金冠,疯了似的尖叫:“快给我备车!递牌子!我要入宫!我要入宫!”
“啪啪——”
“狗奴才连我你也敢拦?”
张氏几乎疯癫。
王彬顶着张氏几乎要吃人的血红眼睛,脸上被张氏扇了两耳光。
他心里苦笑,这番算是彻底得罪太太了。但他知道老太太的命令是顾全大局,之前张氏在宫里讨人嫌,触怒天颜的事,决不能再生一次。于是,他让粗使婆子和侍卫们牢牢封锁侯府大门,谁也不许进出。
张氏又骂又打的闹腾了一阵,那些侍卫和粗使婆子被她抓的脸上没有一块好皮肉,却不敢还手,心里都有了怨恨。其余近身的头脸婆子丫鬟也不敢靠近。
张氏脱力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傻了似的,被阮嬷嬷和皮妈妈搀扶起来,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让奸人给害了呀!娘误了你呀!偏偏让你去什么劳什子斗诗会!是娘的错啊呜呜呜……”
张氏哭的涕泪横流。
消息很快传到了南园,大房的人个个幸灾乐祸,只惋惜大老爷不在家。
大太太周氏正指导女儿蓝静好看账本呢,闻言居然不信:“真的?宋嬷嬷,你莫不是哄我高兴吧?”
宋嬷嬷绘声绘色道:“大太太不知道,侯夫人疯疯癫癫,口里只嚷着四爷的世子位被奸人害没了!切,她还有脸说‘害’字儿?她什么出身?她的儿子也配?抢了咱们家的东西,早晚也得还回来!”
六姑娘蓝静好皱着秀眉,轻声:“娘,这里我不太明白,您再教我算一次。”
周氏扬手示意女儿等会儿再说,幸灾乐祸的道:“你个捉狭的老货,快跟我去趟绛雪轩,我怎地也是二弟妹的大嫂,合该去探望安慰。”
宋嬷嬷殷勤得意:“嗳,太太您慢些。”
蓝静好不得不阻拦:“娘,这会子倒不如去看看老祖宗,那张氏再不好,二伯也春秋正盛,回来,她若告状,爹娘岂不吃亏?看老祖宗还能留个孝名,娘我们去——”
周氏瞪女儿一眼:“那老虔婆只得意老三媳妇儿,我不去热脸贴她冷屁股,你别管了,等你父亲回来,把这喜事告诉他。”
绛雪轩里,张氏紧握着皮妈妈和阮嬷嬷的手,身子不住颤,眼泪一颗颗的掉。
周氏看着心里痛快,假惺惺的安慰:“哎呦,我的二弟妹呀,何至于如此?就算蓝基不成了,再不济还有蓝诚,好歹他也是有高贵岳家,想来比蓝基可靠些?蓝基这孩子太不当心了,非得去斗诗会上面显眼,虽说二弟是个文武双全的,但虎父犬子,这犬子明明写不出什么好诗词,还非得充老虎,圣上当然生气了。”
“大嫂嫂您得意什么?夫君不争气,什么都白扯,我夫君得力,便什么都强。我张诗诗生的孩子再差,那也是侯府嫡脉,蓝诚那等卑贱庶出也能和我儿比?基儿就算被贬斥,我还有瑛儿,大嫂嫂可就惨了,只得六丫头一个,无人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