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请走好。”
玄云鞠了个躬,眼光只是在赤王面上轻轻掠过一眼,在行礼之时也是一直盯着那个仍然跪在地上的亡国之王。
“好,好。”
等看玄云眉眼间的神彩,赤王又是一惊,急急带了全部的卫士忽忽而去。
平时里冷淡的将军,若不是眼中的萧杀,看起来就像个文臣多于武将。然而在看着辉夜时,眉目间的怨毒欢畅的笑容,竟像是与生俱来的恶毒。只一眼便叫人不寒而粟。
玄云也不多说,微微鞠身送出了赤王,缓缓踱到方才赤五坐过的软椅之前,从上而下的俯视着。
“你的伤,”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又微微笑起来,仿佛小孩子得了最想要的玩具,“要不要紧?”
“还要多谢将军箭下留情了。”
保持半跪也觉得相当吃力,辉夜跌坐下来,半仰起头来和他对神,平静无波。
“当年再生之恩,不敢相忘。”
玄云在软椅上坐下来,从袖中取出件饰物,拿在手中细细的把玩,“更何况只是这么一件小事,难得你有求于我,自然是要办到的,就是这个吧?”
“如此,多谢。”
他静静地道着谢,眼睛却看着玄云拿在手中的颈链。
“能看到你低头求人,倒也不错。”
玄云快意地笑,拌手将颈链扔到脚下,“让人想起你当初不可一世的样子,很叫人怀念呢。”
“我从来、就没有、不可一世过。”
辉夜淡淡地回答他,慢慢俯身去拾。
“你杀了他。”
看着他刚够到颈链,玄云突然踩住他的手指,“他是死在你手里,倒也痛快。就连射你那一箭也相当解恨呢。”
辉夜默默不答,任由他脚下用力,抓着颈链的手却不曾松开过。
“痛不痛?”
玄云俯低身子问他,“肩上的伤痛不痛?不过比不上心里边的痛吧?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叫你也感同身受了。”
“呵呵……”
他残忍而快意地笑着,“你痛不痛?”
“你就不痛吗?“辉夜忍着手指上传来的痛楚,眉也不皱地低低答。
“我等着这一天,好多年了。只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玄云移开脚,对他的眼睛,眼光冷静而狂热。
辉夜收回手去,悉悉索索地把颈链收好。平静地看着他,眼睛里不怒不火,冷定柔和,
毫不避易地和他对视,虽然疲怠,仍然丝毫不落下风。“我也没有想到过,你就是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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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想不到。也好,这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