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航也充满歉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冲郁深喊道,“快点,再不进来李阿姨就要出门遛狗了!”
可不能让李阿姨看到这位天使的模样,会吓到她的。
郁深:“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就先不进去了,我还要带他回公
司。”
“好吧,那你快点啊。”
宋航撇撇嘴,有些无可奈何。自从郁深接手公司后,她比以前更忙了,公司的建设和异常的管理工作占据了她大量时间,不仅是老父亲宋航,连异常们都开始抱怨郁深为什么总是不回家。
“我们走吧。”
郁深转身正要带着天使离开,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去哪里?”
人形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此时正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郁深下意识地松开抓住天使翅膀的那只手,不声不响地背到身后:“去公司呀。”
天使低头瞥了她一眼,又抬眸看向人形师。
又是这个人,这个给他带来耻辱的人。
就是他拔掉了自己的翅膀,害得自己只能被他们像囚犯一样拖去那个监狱似的收容室里。
他的身上也充满了浓郁的、不洁的气息。
也许这个人正是郁深身上的污秽源泉,是他将自己的不洁与肮脏沾染到了郁深的身上,并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
想到这里,天使不由展开翅膀,将郁深护到自己宽大洁白的羽翼下。
他的这一举动敌意满满,一下子便将郁深和人形师阻隔开了,郁深眨眨眼睛,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天使不是见过人形师吗?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难道是把人形师当成他们的敌人了?
人形师似笑非笑地斜睨天使,琥珀般剔透的眸子里充满讥讽的意味。
“怎么
?想要将她与我隔开吗?”
天使的声音柔和中透着肃穆的庄严:“你是污秽之物,应该远离纯洁的人。”
人形师眼波流转:“你怕我污染了她?”
天使没有说话,但他避之不及的举动却很明显。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别人这么诬陷,感觉有点吃亏啊。”
人形师低低地叹息一声。
郁深从翅膀后面探出脑袋:“你哪里吃亏了,吃亏的人明明是我。”
自从人形师被人造异常打穿肩膀后,郁深就一直认认真真地照顾他。每天公司的事情忙完,还要跑回家给他处理伤口,上药换绷带。她总觉得人形师是为她受伤的,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谁知道这个伤怎么也调理不好,导致她每天晚上都得像个小护士似的照料人形师。要是人形师乖乖让她处理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总是不安分,隔三差五地搞幺蛾子。
不是趁郁深专心致志涂药的时候咬她耳朵,就是在郁深帮他缠绷带的时候亲吻她的眼睛。
郁深气得手都抖了,长此以往,她甚至一看到人形师就会条件反射地紧张。
这可真是不容易,居然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郁深感到慌张,人形师也算是做了件厉害事。
虽然心里紧张,但活还是要干的,眼看着伤口一天天不见好,郁深的愧疚感越来越重,渐渐推测出了“这个伤口会不会扩散啊人形师会不会变成植物人啊”
这种脑回路清奇的想法,并
顺势得出“算了算了扩散就扩散吧反正都是我的锅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这个奇怪的结论。
就在她斟酌着要不要将这个可怕的推测告诉人形师的时候,终于看不下去的玛利亚偷偷将真相告诉了她——人形师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是在装病呢,他肩膀上的伤早该好了,是他自己在伤口上做手脚,故意拖着不让伤口痊愈的。
而他这么做的意图显而易见——他就是想让郁深每天都挪出一点时间来陪他。
这个坏东西又骗她!!!
得知真相的郁深气到头顶冒烟,还差点锤烂她家的老古董圆木桌,至此人形师的伤才终于痊愈。
在这之后,郁深就一直在有意地避开他。
她可还在生气呢。
“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的话,我已经道过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