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考着我用什么样的角度来说我和陆威过去的事。
首先,我肯定是受害者。
我像牲口一样被贩卖到了缅北,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我差点被他们练成什么活体肉莲。
后来陆威出现,一切改变。
最后我好像成了加害者,我把贺梅给我的追踪信号物件带到了林中别墅,帮助他们完成了杀佛行动。
陆威和他的至亲在那次行动中丧生。
所以,我到底要从哪里说起?
“丁医生,你又在想什么?你朋友的故事呢,你说啊。”
顾北催促道。
我再次回过神来,“这个故事发生在缅北的一个丛林里。”
顾北没有说话,手握着茶杯慢慢的转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其实我一边说,我一边暗中观察他的动静。
我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但我相信如果他是陆威,我一定从他的眼神和表情能看出一些端倪。
但其实没有,他的脸色平静如水,好像真的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完全与他无关。
“大概是5年以前,是我弟弟被骗到缅北,我妈因此患上抑郁症,几次自杀未遂。我为了救我妈,就到缅北去寻找我弟弟。在当地警察局求救的时候,黑警转卖了。”
我说到这里开始上菜了。
如果顾北就是陆威,其实这些事情他很清楚。
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让我说一遍。
他非常绅士的问我,“我们要喝一点吗?”
我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喝一点吧。”
如果他真的是陆威,那么他还活着,真的就值得我为他喝一次酒。
我没有表演,我是发自内心的为他而活着而高兴。
害怕是真实的,可内心的高兴也是真实的。
就是这么复杂。
“这里应该没什么好酒,我去车上拿。”
餐厅不够高端,自然也不会卖太好的酒。
他很快从车上拿来了两瓶红酒,我突然就想到那天晚上意识不清的,怎么回到家都不知道。
他的酒不会是有问题吧?
他叫来服务员开酒,酒确实是当着我的面开的,我猜想应该不会有问题。
再说了,就算是有问题,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对酒没什么研究,但那酒一开,浓郁的果香就扑鼻而来,定是好酒。
顾北给我倒上酒,“这酒我存了几年,是准备和久别重逢的老友共饮。今日正好,我们一起喝了它。”
我不失时机地反问:“我是你的老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