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有些古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beta,虽然心有疑惑,却也尽职尽责地帮他搜索了客户名单:“我们这是有一位叫姜靖的oga入住,但是对方并没有向酒店申请发情期服务,您确定没弄错吗?”
发情期服务,指的是oga在住店期间,若遇到发情期提前,或者其他紧急情况,可以按下酒店床头柜上的按钮,酒店将会第一时间给他提供相应的抑制剂,并通知他的伴侣或亲属到来。
“不是你们通知的我吗?”
谌衍也有些傻眼,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那今早给自己电话的那人,究竟是谁?
不过无论是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姜靖没事。可是从早上到现在,姜靖一条信息都没给他发,一个电话也没接。
前台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那麻烦给张房卡我吧,我上去看看情况!”
谌衍着急知道姜靖此时情况,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又软磨硬泡了很久,前台这才答应让两个工作人员陪同,和他一起去敲门。
跟着谌衍一同上楼的是两个男性beta,三人在房间门前又敲了好几次门,可是里面却没人回应。
“是不是出去了?”
其中一个beta问道,“要不客人您在大厅等等?”
说着,就想跟同伴一起把谌衍拉走。
谌衍没说话,拿出手机再一次给姜靖打了电话。
熟悉的铃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谌衍一喜:“他就在里面,赶紧帮我开门!”
两个beta对视一眼,赶紧拿出房卡帮他把门刷开。
上午接到电话时,谌衍还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得知姜靖发情期提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告假,手里的活往师弟手里一放,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姜靖和其他的oga情况不太一样。
人类会在18岁前后迎来自己的第二次分化。一般的oga会在分化之后两到三年内,选定自己的alpha伴侣,以此来度过每个月的发情期。而暂时没有alpha伴侣的oga,则需要依靠注射抑制剂来度过,不过一般都不会超过22岁。
可姜靖却靠着抑制剂,度过了他的24岁生日。
他虽然结婚了,可他的丈夫谌衍是一个无法标记oga的beta,并不能给他任何标记。这几年里,姜靖都是靠着专用抑制剂度过发情期,可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抑制剂的效果却一次不如一次。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决定与姜靖在一起后,谌衍开始了他研制永久抑制剂的课题。
谌衍记得姜靖的发情期应该在一周以后,以往由于药物失效,可能会提前一两天,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提前了一周这么多。可永久抑制剂还处在研发阶段,从有成果到上市流通,最快还需要五年。照姜靖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普通的抑制剂还能支撑多久。
房间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一直在响的手机正放在不远前的茶几上充电。这是间套房,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茶几上放着几个用过的餐盒,证明还有人住在这。
谌衍把双肩包放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从里边拿出几只强效抑制剂。这些前几天是他托学长从国外给他寄回来的,想着或许对姜靖的发情期有用。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撞击声,吸引了客厅里三人的注意力。
“小靖!”
谌衍脸色一变,抓起抑制剂冲到房门最前面,房间门并没有从里边反锁,他只是轻轻一扭,房门就打开了。
一股腥臭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站在谌衍身后的两名男性beta皆是一愣,还想伸头往里瞧,却被谌衍眼疾手快通通挡了出去。
谌衍反手将房门锁上,转过身静静看着房内的一切,眼睛涩得发疼。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超大床,两条赤|裸裸的白色肉|体还在床上不断交缠,腻人的呻|吟声更是时不时钻进谌衍的耳朵里。呛人的烟味紧紧地将草莓蛋糕锁在怀中,正如床上纠缠的两人一样,一个霸道,一个甜腻。
房间内外早已被二人的信息素包围,只可惜闯进来的都是beta,除了那股腥臭味,其他暧昧的气息通通闻不到。
而那被人压在床上的人,就算是化成灰,谌衍都认识。
房间门的开启和关闭成功吸引了床上两人的注意。云雨中的姜靖,眼角中还带着一丝魅惑,攀附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借力撑起酸软的身子,眯着眼看向站在门边的人。
“谌衍?!”
姜靖猛然清醒。
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一路从头皮浇透到后脚跟,浑身尽是一阵凉意,身子紧缩,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
“嘶……”
还趴在他身上奋战的alpha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猛地一抖,脱力般倒在姜靖身上。
“你,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姜靖脸色苍白,就连发情期带来的情、热也被吓得退了一半。他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的alpha,从床尾扯过被子,试图掩盖住他满是痕迹的身体。
谌衍僵在原地,寒意从四肢蔓延到全身,紧拽在手里那装满抑制剂的袋子,也在听到那熟悉声音后,落在了地上。
“我爱你,爱的是你的人,和信息素无关,和性别也无关,我就是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谌衍,以后我们俩就一人一世一双人,我放弃了这么多优质alpha跟了你,以后你可都要一直爱我疼我关心我知道么!”
“没事,不就是发情期吗,忍忍就过去了!我们是人,不是狗,不,不能被信息素控制!”
曾经姜靖对他说过的话,如跑马灯一般反复在他耳畔打转,他相信,姜靖是爱他的,不然那些话为什么都如此好听。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眼前狼藉的一切,化身为一个又一个的拳头,狠狠打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