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熙!你不得好死!”
喊声凄厉至极,带着无尽的恨意,萦绕于铁牢四壁,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铁狱中阴暗潮湿,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
牢房内仅有几盏摇摇欲坠、散着微弱昏黄光芒的油灯,忽明忽暗,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哐当。”
沉重的推门声猛然传来,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铁牢外,一个脚步声缓缓由远至近,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如催命的鼓点。
一微胖老妇神色肃穆的守在这间牢门前。
她面如死灰,毫无表情,灰扑扑的衣衫上点点血迹斑驳交错。
见到来人,她木然施了一礼,而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来人是一名男子,身着青衣,气质阴柔。
他站在铁牢外,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中一枚晶莹剔透的绿色玉坠,出一声轻笑。
笑声透过铁牢,牢内的人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瞬间被愤怒和绝望所占据。
正是张以诚在冀州城外见过的红衣少女,韩沐婉。
此时的她面容憔悴不堪,原本鲜艳的红衣蒙尘暗淡,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马鞭的抽痕触目惊心,清晰可见,全然不复城外那神采飞扬、光彩照人的模样。
“啧,看来她们并没有骗我,这才多久没见,你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
李玉熙神色惊讶地摇摇头,略带轻佻的问道:“告诉我,韩文韬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韩沐婉瞪视着他,吃力的站起了身子,身上的镣铐随之出一阵叮当作响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她冷冷地回道,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不甘。
“不必掩饰,我知道你见过那东西。”
李玉熙不以为意,瞥了对方一眼,语气笃定。
自己曾以奇闻轶事的形式,将那东西的特异之处描绘与她,当时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韩沐婉冷哼一声,拖着沉重的镣铐,缓步向着他走近,铁链在地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李玉熙将玉坠轻轻敲在冷硬的牢门上,出铎铎脆响:“唔,韩城主待你如掌上明珠,宠爱有加,想来此事他也不会避讳于你。要不…你再想想?”
他微眯着双眼,那目光似笑非笑,透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没有!”
韩沐婉见距离渐进,狂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她情绪激动得几近失控,疯般地伸手越过铁栏,想要死死抓住对方,却被对方轻巧地侧身避过。
“根本没有!!”
一击未中,她双手如铁钳般紧紧地握住了铁牢的栏杆,十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如纸,关节处咔咔作响。
“你这个疯子,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圣木,全都是你的臆想!”
“全部!都是!”
攥着锁链的手猛地大力砸向栏杆。
“砰!”
一声巨响,铁牢剧烈震动,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嗡嗡金铁之声,牢顶的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弥漫在空气中。
“好一个将门虎女。”
李玉熙面带微笑的打趣道,“你成功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