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在大年初二的傍晚接到了代初荷打来的电话。
他并不惊讶对方能找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只是代初荷略显疲惫,带着哭腔的声音,跟自己印象无论哪个时期都对不上号。
“小朝是不是去找你了?!”
她并不冷静,甚至开口求钟乐,“他没有做极端的行为伤害你吧?!”
代初荷表现得很紧张,“钟乐,你不要怪他!他只是生病了,这三年来他一直都有在看医生,但自从跟你在y国见面后,他连药都不吃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将他带回来,如果他你也别报警”
代初荷说:“他的精神状态,我怕他承受不住,我不想失去儿子”
钟乐听后,突然有些喘不上气,他被代初荷这些话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
傅延朝生病了?
傅延朝在吃药?
从两人遇见的那天,钟乐或多或少看出傅延朝其实也过得不好,只是没想到他严重到需要看医生,并且一直吃药的程度。
钟乐看了一眼此时在厨房熬粥的傅延朝,为了隔音,他走到阳台关上门。
冷风袭来,脑子却仍有些混沌,很多念头光是闪过,都足以令他迷茫无措。
钟乐迟疑片刻,才开口道:“他是在我这,不过没有伤害我,这两天他都住在我家。”
代初荷请求的话想了一箩筐,生生被钟乐这句话给堵了回去,她难以置信道:“他让他住你家?那你们”
钟乐打断她的话,认真问道:“您能给我说说三年前的事吗?”
傅延朝仿佛有了分离焦虑般,他总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看一眼钟乐,从厨房出来时,见钟乐穿着单薄,却在冰天雪地的阳台上挨冻。
傅延朝眉头皱起,见他在打电话,很克制地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并问道:“你在跟谁打电话?怎么不在屋里打?!”
钟乐看了傅延朝一眼,抬起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又垂下眼眸,低声说了句:“谢谢您,我都明白了。”
钟乐说:“祝您新年快乐。”
钟乐语气恭敬,说话也极有礼貌,想必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个长辈,但傅延朝猜不到会是谁。
钟乐回到屋里,整个人还呆愣愣的,傅延朝以为他是冻着了,连忙拿毛毯将他裹着,又去牵钟乐,为他暖手。
他半蹲在沙发前,“如果是因为我在你不方便接听,可以让我先回避的。”
傅延朝耷拉着脑袋,语气很心疼,“外面那么冷,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他越是温柔,钟乐心里就越感到酸胀。
代初荷的话在脑海里重复,钟乐深吸一口气,摊开掌心道:“把你的手给我。”
傅延朝毫不犹豫伸过自己的右手,钟乐却说:“不是这只。”
“钟乐”
傅延朝脸色有些难看,局促道。
钟乐目光坚定,提醒他,“你前两天还说都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