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龟壳一样的房间里,她度过了整整一年。
泼在身上的脏水,被人冤枉偷东西后,她被狱警罚抄规则条录,写到手指上都长出了厚厚的老茧。
摸着那些茧子,她没有半点休息的时间,立刻被赶去制作雨伞。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又一天,她甚至都不知道天黑的时间了。
她拼尽全力地干完手上的工作,表现优异,才能一次次获得减刑的机会,直至出狱。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从那里逃了出来,此生却仿佛又重新回去了!
四周的感觉极其逼真,尽管知道这只是梦魇,江郁心却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太像了,太像了,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其实她还在监狱里……
“薄总。”
门口两个佣人齐刷刷点头,薄靳一身睡衣,闻着尖叫声来到了她的房门。
他高高皱起眉头,听着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
只见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的江郁心此时满头大汗,紧紧闭着眼睛,还在疯狂地摇着头。
“醒不来,醒不来。”
她嘴里还在不断呓语着,薄靳低着身子贴近听清,抬手轻轻推着她,嫌弃道,“多大人了还梦魇。”
女人紧锁的眉头藏着无数痛苦,薄靳下意识怔住了,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这么难受。
她痛苦地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旁边的一切变得越来越真实,不远处,欺负她的人又过来了,她们嘴里还不断地嘲讽着。
“听说你穿高跟鞋开车撞了人啊,你可真狂,驾照不会是买的吧?”
“杀人偿命,你撞了人,当然要进来受罪咯!”
江郁心瞪大了双眼,尖叫一声道,“不是我!不是我开车撞的,我是冤枉的!”
薄靳一愣,推她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听到她的话,薄靳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查过的档案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江郁心开车不当撞伤程子晟,监控人证一应俱全,就连她自己,也在法庭上亲口承认了。
而现在……她却说是冤枉。
江郁心此时还在用力摇着头,眼泪决堤,嘴里翻来覆去只有几个字——“冤枉,冤枉,法官大人,我没有。”
薄靳微微蹙眉,想要替她盖上掉落的被子就离开,却被她的手狠狠抓住。
江郁心模模糊糊地看见床上有个人,瞬间扑上去抱住他,想要依靠他摆脱这样重重的梦魇。
精瘦的腰被女人搂得死死的,薄靳伸手想要去扯开,一低头却看到她挂满泪珠的小脸,苍白得吓人。
眼泪还在不断向下滑落,江郁心带着哭腔道,“救救我,别走……”
薄靳心中那块石头似乎都融化了,他松开了要拉扯她的手,反手抱住她纤弱的身躯,盖上被子,躺入被窝里。
梦里的江郁心身边的痛苦突然一下子散开了,变为了一片祥和。
她下意识地靠近着手边凉凉的身躯,更加用力地抱紧。
薄靳身体有些僵硬,她娇娇软软的身体紧紧这样贴着,某个部位迅速起着反应。
“该死。”
薄靳咬牙怒斥一声,极力控制着,保持着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