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远看到那伤痕累累的手臂,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想当场把虞稚掐死,免得再惹是生非。
另一边,于碧云哭得梨花带雨,用手绢包起春儿的手臂,还用嘴去吹,就差没把春儿抱在怀里安慰了。善良温柔的模样,与虞稚形成鲜明对比。
惹得家仆们一阵夸赞,直想亲自去擦拭那惹人心疼的眼泪。
于修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指着春儿问虞稚:“于安歌,你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千夫所指,虞稚仍岿然不动,双眸幽深如墨,漫不经心地启唇:“我为什么这么做?从头到尾不都是她在说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她压根没有一点人权,所有人都是逮着错儿就把她往死里踩。
辩解还有意思吗?
“你……”
于修远被这语气噎到,又怒又惊,却又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春儿红着眼,哽咽道:“三小姐的意思是,这伤是奴婢自己打自己吗?”
于芷桐鄙薄地笑出了声:“嗤!就是,春儿可是你的近身奴婢,不是你打的还有谁?简直强词夺理。”
“桐儿说的不错。”
6芙眉摆出了当家主母的派头,“安歌,春儿虽是下人,你也不能如此糟蹋。若传出去,于家教出这样的女儿,岂非也是残暴不仁?”
一说到于家名声,于修远便恼怒起来,指着虞稚的鼻子,疾言厉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若说不出原因来,为父只好家法处置!”
家法处置!
于芷桐又来了劲儿,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吗,有好戏看了!
反观于显民仰天长叹,心想美人怕是免不了受罚了,他那儿还有宫里头赏的好药,等会给美人送来,雪中送炭,美人定会大为感动的。爱aizne
于碧云用手绢擦拭眼泪,被挡住的唇角勾出得意的弧度。
家法就是打板子啊,于安歌那小身板子,铁定是挺不过去。就算挺过去了,名声也臭了,嫡女的位置迟早不保。而她,即便没有嫡女之名,也将会有嫡女之实……
事到了这个份上,虞稚不想辩解也得辩解了。
“原因啊……”
她低声呢喃,不慌不忙地走到春儿面前,寒眸摄人,宛若将其片片凌迟。
春儿吓得瑟缩起来。
于碧云轻柔地拍了拍春儿的背,轻言细语地安慰:“别怕别怕……”
虞稚俯下去,青丝滑落,随便在遗物中捻起了一张纸,气定神闲地抖开,搁在春儿的面前。
纤指点在其中一个字上,嗓音清冷盛雪:“这个字,怎么念?”
话音一出,众人皆不解其意。
于芷桐更是一头雾水:“她疯了吧,关那个字什么事?”
6芙眉亦是以为虞稚在胡搅蛮缠,可当她看到春儿茫然又惊骇的表情时,猛地恍然大悟,整个人都僵直了。
春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急得冷汗直冒,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虞稚挪动纤指,又问:“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