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瞥過雲通海眼底緊張的神色,江楚年偏過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淡漠地觀察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床邊擺放著各類醫療儀器,其中一部分還連接著自己的身體。
江楚年試著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除了頭還有一些暈以外,他其實沒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
昨晚他喝酒喝的少,雲通海喊來的醫生也來得及時。
江楚年冷漠的反應讓雲通海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他很快喊來了醫生和護士。
在醫生和護士給江楚年複查的時候,雲通海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涼風推動著細小的塵埃在空氣里打著旋兒。
江楚年就躺在床上,病床上的白色床單映得江楚年的臉色更白了一些。
陽光落在漂亮青年的臉上,竟有一種近乎透明的脆弱感。
細細密密的疼痛從心臟蔓延至雲通海的全身。
回想昨天晚上的種種,他好像又經歷了一次江楚年在他面前昏倒的畫面。
上一次是綁架,這一次是下藥。
初見時身處困局,卻格外大膽的男人,那時候有一雙眼底燃著光亮的漂亮眼睛。
那是一種他從未擁有過的蓬勃生命力,炙熱而滾燙,如同向陽而生的野草。
雲通海被深深吸引了。
可現在,那雙總是燃燒著生機勃勃的漂亮眼睛,卻被疲憊和虛弱占滿。
不應該是這樣。
「病人沒什麼大礙了,這兩天吃飯吃點清淡的,然後多喝水多休息。」醫生留下幾句叮囑的話後便離開了。
身上那些多餘的電磁貼片被取了下來,江楚年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旁的雲通海立馬湊了上來。
人前說一不二的大老闆,此時微微弓著腰,想要上前攙扶,又不敢上前。
那副小心翼翼又縮手縮腳的模樣,著實滑稽。
「年年,你想去哪裡?」雲通海的聲音放得格外溫柔。
江楚年沒理會雲通海,他左右看了看,蹙眉道:「我的手機呢?」
雲通海立馬獻寶似的,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遞了過去:「在這裡,我一直幫你拿著。」
江楚年看了眼手機,沒電了。
雲通海又拿出自己的遞了過去:「用我的年年。」
江楚年沒接,他愣愣地看著雲通海遞到他面前的手機,光亮的手機屏幕映出他憔悴蒼白的面容。
一個英姿勃發的俊美青年,成了惹人憐愛的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