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長腦子。
一個不長嘴巴。
如此反覆,無限循環,看得江楚年頭都大了。
「江楚年,你脖子上那個吻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雲通海!」這一刻,韓玄氣急敗壞的模樣,簡直和狗血小說里的渣攻一模一樣。
江楚年動了動手腕,在韓玄試圖上前拉住他的時候。
抬手,啪的一下,朝著韓玄的腦袋就是一個大比兜甩了下去。
臉被打朝了一邊,韓玄直接被打懵了。
他用手扶著被打紅了一片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楚年:「年年,你打我?你為了雲通海打我?!」
「打你怎麼了?我說什麼了你就在那兒瞎比比!」江楚年邊說邊打,他使的力氣不大,但韓玄卻一副很震驚的模樣,被他打得連連後退。
「慫不慫啊你,老子是你男朋友,我被人欺負了你就只會在這兒沖我開炮是吧?」江楚年的手指都快要戳到韓玄的腦門兒上。
「你個窩裡橫的慫包蛋!我打你是你欠!不問三七二十一張口就是潑髒水是吧?想分手就直說,少找一堆有的沒的。」
韓玄頓時一臉激動的想要說什麼。
江楚年一把揪住韓玄的衣服領子,拖著人往汽車的方向走,他拉開車門把韓玄扔了進去,冷聲罵道:「你再瞎比比我還打你!」
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跟蔫了的白菜似的,在跑車裡縮成了一團。
江楚年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來,韓玄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看了一眼,伸出手,用兩根手指頭輕輕拉了拉江楚年的衣服角:「年年,你好兇啊。」
江楚年冷著臉,一個眼刀子飛了過去。
韓玄把臉伸了過來,語氣堅決,視死如歸:「你打我吧,年年,打到你消氣,把我打成一個豬頭,我一定不還手!」
江楚年衝著韓玄的臉就揚起了巴掌,韓玄緊閉著眼睛等著被抽嘴巴,等了半天,略微冰涼的手掌輕輕落在了他的臉上。
一點也不疼。
韓玄疑惑地睜開眼睛,江楚年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什麼暴力狂,沒事兒喜歡打人巴掌。」
「我剛剛就是太生氣了,以為你背著我和雲通海聯繫,又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一時沒控制住,嘴巴沒把門,對不起,我和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視線觸碰到了江楚年脖子後面的吻痕,韓玄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是不是雲通海欺負你了?年年你等著,我去教訓他!」韓玄說著就要從車裡下去。
江楚年把車門落了鎖。
韓玄拉不開車門,扭頭正想質問江楚年為什麼不讓他下去,冷不丁對上江楚年冷冰冰的視線,瞬間又慫了。
「年年,你讓我下去,就算雲通海是我表哥,我今天也要揍他一頓!朋友妻不可欺,他欺人太甚!」韓玄握緊了拳頭。
江楚年心裡嘀咕,你這挖自己表哥牆角也是半斤八兩。
「你也知道他是你表哥,你倆打一頓鬧再大也是一家人,我呢?」江楚年握著方向盤冷笑了一聲,「我江楚年不過是沒背景的小魚小蝦一隻,要是因為一個我搞得你和雲通海打起來,你是我想被你們兩家人搞死嗎?」
和韓玄談三個月的戀愛,不過是想試試談戀愛的感覺,順便氣氣雲通海。
江楚年可沒那麼傻,給自己埋下隱患。
「難道就這麼算了?」韓玄氣惱地說了一句,隨後又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朝江楚年的方向偷瞄了幾眼,說,「有人和我說,你背著我偷偷和雲通海見面,我就是一時氣上頭了,年年,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江楚年瞥了韓玄一眼,笑得無害:「韓玄,不問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上來就罵我,你是不是骨子裡認定我是勾三搭四的人?」
韓玄愣了一下,他慌張地解釋:「我、我沒有!我只是怕你心裡沒有我……」
韓玄拉著江楚年的衣服,在外萬丈光芒的大明星,低聲下氣地哀求:「年年,我錯了,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江楚年在心裡算了算和韓玄的三個月戀愛合約,還剩兩個月。
要是現在立刻要求和韓玄分手,保不准韓玄跟雲通海似的,被分手了面子上過不去。
如果只是不甘心糾纏不清就算了。
萬一惱羞成怒報復他,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
江楚年放鬆身體往後靠在紅色車椅背上,輕笑了一聲,頗有幾分感慨的說道:「韓玄,其實你心底覺得我是個隨便的人,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不過是雲通海身邊的一個小玩意兒,一個靠著出賣身體才有資格和你一起拍廣告的人。」
韓玄急著解釋:「不是的,年年……」
「你聽我說完。」江楚年看了韓玄一眼,繼續說,「本來我也不打算說這些事情,畢竟不管什麼原因,我之前和雲通海確實是交易關係,但是韓玄,如果你一直這麼誤會下去,我們很難繼續處下去。」
「年年,你說,我聽著。」聽出江楚年話里不會和自己分手,韓玄心裡一直繃著的那條弦也稍稍鬆了下去。
江楚年把他和顧劍,以及江竟遙的事情,言簡意賅的告訴了韓玄。
平時廢話很多又很聒噪的韓玄,聽完之後意外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抱著江楚年,輕輕喊了一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