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铭深吸了一口气,林子妍感觉自己呼吸都在颤抖,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这么惧怕。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谢韫铭下一步会做什么,羞辱她?打她一耳光?还是什么无可预料的事情?
就这样带着莫名的恐惧等待了很久,谢韫铭什么都没做,只是从她身边走过了。
谢韫铭从没像现在理解一种感觉叫酸涩。
他或许经历过冷漠,蔑视,奸险,暴戾,算计,身边各种人带来的不痛快和伤害,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到酸涩。
他内心明确知道林子妍和以往的每个女人都不同,需要主动利用金钱和权力困住她,他承认这是没自信的表现。
但即便如此,他仍感觉不安全。
刚才真的很想冲上去问她在干什么?怎么敢?这男人与她是什么关系?
好在忍住了,太失控了,他不能失控,不能为林子妍而失控。
哪怕是jess背叛性质的对战都没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波动。
对林子妍而言,他和其他用金钱权力笼住她的男人没有区别吗?一边享受名利的纸醉金迷,一边暗里与人偷欢?
有没有,更加能锁住她的办法?
一定有。
林子妍一夜睡得很浅,风吹得树叶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她总误以为是谢韫铭回来了,怒气冲冲把睡着的她拉起来,说侮辱的话,粗暴地操她,等她有了生理反应再反过来央求他。
如此往复。
但是没有,谢韫铭没回来,整整一周,安静地就像消失了。
就在林子妍以为生活就回到平静,妈妈打来的电话打破了幻想。她在电话那头哭个不停,断断续续大概才听个明白。
继父嗜赌她是知道的,贴补给妈妈的生活费常常被拿去还赌债她也知道。以为差不多都能平上,这次却说欠下了百万。
林子妍觉得头脑发昏,她没有这么多现金,更不想替那个恶心的男人还赌债。
她在电话里怒吼,“你能不能跟他离婚?能不能?!”
妈妈哭得快要断过气,不停重复着,“他会打死我的,他会打死我的。”
林子妍揉着头发,查完自己所有的账户,拼拼凑凑不到一百万。跑到衣帽间,算了算,包包首饰能卖个五十万,剩下的,只能问问阿jo了。
阿jo秒接了电话,林子妍支吾半天,终于开口说想问他借五十万,阿jo很爽快,不问她为什么,语气中甚至能听出一丝开心。
挂完电话,林子妍就收到了转账,来不及难受,把凑好的钱打给了妈妈。
“这是我所有所有的钱,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你给他这笔钱后必须离婚。”
“妍妍,妈妈对不起你。”
林子妍不愿多听妈妈的道歉,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话听了太多太多次。
“妍妍,妈妈对不起你。”
“妍妍,你再帮妈妈一次吧。”
“妍妍,妈妈只有你了。”
从小到大,妈妈对她只有对不起,林子妍在这段母女关系里更像那个妈妈。
她很希望生活就此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