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嬋望着画像,详细地把从浣溪茶庄脱身的经过对白莹和无忌讲了一遍。
她还沉溺在不能为毕氏报仇的悲痛与自责中。
“娘,你做得很对哦,这种情况下,及时脱身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无忌用手为翟嬋抹去泪水,把她的脸弄得更花了:“现在看,那个塤汉对石颇说郎逍的人来找过他就是一个幌子,他是利用郎逍博取石颇的信任,以便能留下继续监控浣溪茶庄,石颇上当了。”
白莹见翟嬋的脸花的不像样,赶紧取来脸盆、毛巾放在一边,把炉子上的热水倒在木盆中绞了一把毛巾,给翟嬋擦了一把脸。
翟嬋由着白莹擦了脸,随后放下无忌,拿过毛巾自己在脸盆中搓起毛巾。
白莹重新抱起无忌,看起桌子上的画像。
“无忌,你说这个独眼龙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莹愤愤地道:“他怎么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也许是……祀夫家里的人吧?”
无忌淡淡地道。
翟嬋听无忌怀疑祀夫,顿时惊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他问答:“你说是谁家里的人?”
“不是类似祀夫这样的大官,也是一个达官贵人,身份显赫。”
无忌想了一会,解释道:“这个人,不说他是谁,就看他的做派,一定与大梁王宫有关系……”
“这是肯定的。”
翟嬋忐忑地放下毛巾道:“既然单颖能够让塤汉他们听从这个独眼龙指挥,给单颖话的这个人肯定位高权重……”
“所以,我分析,除了郎逍,或者祀夫这样的大官外,没有其他人可以怀疑。”
无忌瞅着翟嬋道:“娘可以让石颇从他们家的家丁着手去查一查。”
“你瞎怀疑什么啊?”
翟嬋又惊了一跳,斥责道:“祀夫为什么要杀我们啊?你上次还说祀夫是忠臣呐。”
“就是因为他是忠臣,他才会从江山社稷着眼,要把我接回王宫去。你想,他能容忍大王家的人流入市井吗?”
无忌忐忑地道:“只是,他只要我,不要姓翟的王亲国戚嗳!所以,就算我成了王子,娘也报不了姥姥的仇。呵呵,娘,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翟嬋的脸晦暗了下来。
白莹不高兴了:“无忌,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大实话。”
无忌没心没肺地有话直说,道:“所以,娘,你别以为我变成王子是好事,有一大堆凶险等着呐!”
“无忌,你就会气我!”
翟嬋气急败坏了,朝无忌蹙眉道。
他笑瞅着翟嬋,嘴里的话却让翟嬋心惊胆跳:“娘,我这还真不是在气你。据我观察,那些想害我们的人,他们远比我爹和石颇有心机。你也看到了,虽然王师已经进了安邑,我们所处的环境一点也没有改变,依然很凶险。不然,吾王也不会让石颇去清理浣溪茶庄一带的街巷。可是,石颇并没有清理干净街巷,不然的话,娘也就不会遇到这个独眼人。”
听无忌这么说,翟嬋想起了昭王留下的信,从衣襟着拿了出来递给了无忌,道:“难怪昭王约我们在惊蛰见面的地点要远离安邑,在解城外涑水的码头那块。他也有这样的顾虑吗?”
“那是肯定的。”
他认真地瞅着翟嬋,脸上充满了惶恐,嘴里磕磕巴巴地继续道:“虽然他把禁卫军交给了石颇。可是,他也明白,短期内石颇根本就没法掌控住禁卫军。那些禁卫军被单颖掌控了那么多年,岂是那么好掌控的?他们表面顺着石颇,很可能转过身去就在听那个独眼龙的吩咐,挖空心思地在找我们。虽说我说是祀夫、或者郎逍是独眼龙的主子绝对了一点。但是,类似祀夫那样的大官是他主子是不会错的。所以,娘,别依靠石颇了,他的能力有限。”
“啊?”
白莹吃惊了,疑虑地问道:“这么说禁卫军还在找我们?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