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嬋所熟悉的地方是郁郅一带,她所选择的落脚点只能是郁郅附近,还有就是殿下指定的北屈城。她一定会从大梁回郁郅或者北屈城。殿下要想让她安静地呆下去就必须恩威并施。”
石颇直身,朝他作揖道:“但是,翟嬋凭借着无忌,对我们这些人,包括禁卫军和各郡县的衙门是没有一点惧怕感的,恐怕只有殿下才能镇住她。”
“不,我还是那句话,这事禁卫军、和各郡县衙门都不准掺和!”
他正色道,瞅了石颇一眼:“这事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能泄露丁点的信息给黑鸩。我丑话在先,若传了出去,别怪我翻脸无情。”
“诺。”
见太子忽然翻脸,石颇慌忙躬腰作揖答应了一声。
“嗯……看起来我还是要亲自再去找一下翟嬋,和她好好谈谈。恩威并施……”
魏遫想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石颇:“恩好办,这威该怎么施?”
见魏遫怒,石颇很忐忑,瞅着魏遫不敢开口了。他忐忑地想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道:“威,最直接的就是杀鸡儆猴,拿她娘家的某人开刀。比如,将他的哥哥革职查办、或者给她加上一个假冒王公贵族的罪名……”
“不不,这是孤的家事,不能搞得那么血腥。最多就是拿她哥哥官职说事这点还可以商量……算了,等见到翟嬋再说吧……”
他心烦地中断了说话。
但是,毕竟有了应对郎逍的办法,他的心情还是放松了许多,思考起当前最迫切黑鸩间谍危害宫廷问题
这个令他愤怒的黑鸩着实可恶,危害实在太大,必须设法逼他露头。
思索了一会,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对石颇道:“这样,过几天,孤再出宫去找一找翟嬋。”
石颇很忐忑,瞅着他问道:“可是眼下三国与秦国打得难解难分,殿下此时离开大梁,似乎不妥哦。”
魏遫叹了一口气,装起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道:“与秦国重新开战不是孤决定的,是父王与祀夫等人决策定下的,所有的战事都交给田文、宫廷事务有祀夫处理了,孤现在名义上是相国,实则是无官一身轻,在与不在都无关紧要,更谈不上什么妥当不妥当了。
再说了,孤已经在宫廷露面了,黑鸩也应该知道他针对孤设计的所有阴谋诡计都失败了,难以再用孤的安全来威胁吾王。而且,孤避开了宫廷朝政,黑鸩也就失去了从东宫窃取魏国机密的渠道,他应该很失望才是。这就给立候府找到他提供了机会。孤会关照矶锐暗中监视东宫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希望可以现黑鸩的蛛丝马迹。
对孤来说,找到无忌才是头等大事。”
石颇一头雾水地瞅着魏遫,惶恐地问道:“臣愚昧……黑鸩又针对殿下搞了什么阴谋了么?”
“卿没有注意到么?在草州出现的土匪战术素养、弩箭射击方式都像极了秦锐士。很显然,他们就是秦锐士,是黑鸩借土匪名义掩护对孤进行的一次猎杀。
好在孤的盔甲厚实,才侥幸躲过一劫。所以,后来才有了让狄艽杀了孤而推在土匪身上的宫廷密令,其实是射杀失败后黑鸩的狗急跳墙。也幸亏狄艽仗义,孤才又逃过一劫。
而魏国与秦国隔西水相望,水道漫长,加上寒冬季节水面封冻,要拦截某个越境人谈何容易?所以,他才会让刺客埋伏在轵关径里对孤施射冷箭。那是孤回国的必经之路。也亏娟子替孤挡了那一箭……”
石颇如梦方醒,惊愕地道:“哦,上苍保佑,殿下郁郅狩猎之行竟然遭到了黑鸩那么多次的算计?”
“他的目的是用翟蝉母子当诱饵除掉孤,以挑动魏国宫廷内斗,好让秦国趁机蚕食魏国。”
魏遫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黑鸩的用心。
“可是殿下,这个黑鸩知道殿下再次出宫,会不会对殿下采取不利的阴谋行动啊?”
石颇听了更加担忧。
魏遫讲了自己的分析判断,气定神闲:“现在情况不同,黑鸩已经知道孤回国了,魏国大局已经稳定无虞。而孤已经不再参与宫廷朝政,他若再针对孤设计诡计已经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