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悉的嘶哑声,尽管隔着门,依然清晰地传到了翟嬋的脑子里。
翟嬋脑袋“嗡”
地一下胀了起来,这个人是冒充禁卫军在北屈城自家院子里杀死自己母亲毕氏和屠贤的人。对,就是那个被屠贤伤了眼睛的禁卫军校尉。她在隔壁院墙清晰地听了他与毕氏对话的过程,就是这个混蛋!
仇人现声了!她迅地躲到了走廊尽头房间的则面。
有人从房间里出来了,朝楼梯下匆匆走去。
她内心的怒火噌地一下窜了起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取下尚方宝剑,把剑拔了出来。
翟嬋提剑悄悄地向房门走。只是,刚迈出一步,一个疑问从脑海中闪出:她一个人敌得过屋子里那么多人么?
她犹豫了,想起了来浣溪茶庄的目的,她冷静了下来,把尚方宝剑收进剑鞘里。
转身回去,然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临街的凭栏处,探头看了一下客栈门前的情况,也是寂静无声。
这家客栈距离浣溪茶庄很远。所以,石颇应该疏忽了这里,没有搜查过。那个嘶哑的声音说的前面,应该是指酒肆的塤汉他们。如此,与塤汉合谋的不是单颖,而是这个嗓子沙哑的人!
她想候着凑机会到窗下看看里面除了独眼龙还有谁!但是,那窗距离地面很高,窗棂下没有可以踩踏东西,她根本就够不着窗。
内心纠集了好一会,感觉还是无忌的安全最为重要,这个嗓子沙哑的人既然与塤汉勾结,逮着塤汉就跑不了他!
还是先回家吧。
她决定撤了,抱着凭栏转角处的柱子滑下了楼,从客栈侧面迅地溜走了。
想起毕氏的死,她内心翻江倒海起来,洒了一路的泪。心头窝囊又后悔,怎么就没有想着问问石颇在安邑的落脚点呢?这该死的独眼龙别跑了哦!
这个仇人现在就在客栈,如果能找到昭王或者石颇就好了,可惜啊!她气呼呼的,心里却很是万分的不甘。
回到小院子里,白莹和无忌都没有睡,在焦急地等着她。见她进屋,她们都惊了:翟嬋失魂落魄的样子,泪水将沾满了黑漆漆烟灰的脸颊划开了两道白皙的泪痕。
“姐,你怎么啦?”
白莹惊恐的问道:“生什么事啦?”
翟嬋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了下来:“……莹,我听见了那个独眼龙的声音,是这个畜生,他来安邑城了!”
“什么?”
白莹大吃一惊。
“娘,别急,来,坐下来,慢慢说。”
无忌拉着翟嬋的手来到矮桌边,让她在蒲团上坐,自己则爬上了矮桌。
“姐,怎么回事?”
白莹看不下去,把无忌抱了起来,跪坐在蒲团上,问起翟嬋原因。
“莹,你把那张画像拿来。”
翟嬋没有直接回答白莹的问话,稳了稳情绪吩咐她道,随手把无忌抱了过去。
白莹去了。
无忌瞅着翟嬋担心地问道:“娘,怎么回事啊?”
翟嬋抹了一把泪,脸上全花了:“我拿了信以后,就钻烟囱上了屋面,沿着屋面一直走了很远……”
她刚开始介绍,白莹已经把画像拿来了,摊在了桌子上。
“姐,是这个人吗?”
“就是这个人!”
翟嬋看着画像恨恨地道:“他和一帮人藏在巷子东头客栈里,距离我们浣溪茶庄挺远的……”
这张丝帛画就是当时北屈城县衙画师画下的那个逃走凶手的画像。今天自己听见的就是这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