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这就写奏疏,请父王立刻采取行动。”
芈瑕的这个建议切合时宜,深得魏遫共鸣,他即刻允诺,扭头道:“来呀,笔墨伺候。”
“诺。”
有太监应道,很快端上了笔、碳水和一叠方块白绢帛。
魏遫取了一块白丝帛放平在条案上,蘸墨写了起来。
看着魏遫写奏疏,芈瑕问石颇道:“石将军,从夏季牧场被袭击情况分析,如果袭击成功,你认为谁将是最大的得益者?”
石颇一头雾水,道:“臣看不出谁是得益者。殿下还没有登基,即使成功,也断不了殿下的后,更不能断了殿下继承大位……”
芈瑕装着很忧郁地神情继续挑唆道:“这就是危险所在啊,他们下一个目标或许就要冲殿下来了……”
在写奏疏的魏遫吃了一惊,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他们敢?”
石颇听明白了芈瑕的意思,“嚯”
地挺起了身,很是紧张地反问道。
“这是必然的。”
芈瑕坚定地点点头,决定就势将魏遫怀疑的目标引向緈濑,口气不容置否地道:“所以,我们必须从这个角度去观察、分析,找出这个袭击者。从收益方看,谁将会是最大收益者?”
魏遫心里打起了鼓。他不愿意将矛头对准母后。可是,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问题,他不能不回应。
无奈,魏遫只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思索着道:“如果是这样……一旦他们杀了孤……孤没有兄弟,父王只能让孤的儿子魏圉继位。魏圉年纪尚小,只有緈王后垂帘听政了……从这一点分析,得益者只能是孤的舅舅赤山君緈濑。可是,长期以来一直镇守蒲阪关,恪守职责,一直很本分,从来就没有非分的话和出格的行为,说是他们有野心,就是打死孤,孤都不信……”
芈瑕笑了起来,道:“但愿殿下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怕事与愿违,殿下还是要小心防备的。那个人敢在义渠开杀戒,目的除了翟嬋和孩子,也有挑唆魏国与秦国关系的目的。所以,他一定会冲殿下下手的,殿下一定要小心哦,千万不能疏或大意。”
“先生分析的有道理。”
石颇插话道:“春节以后,就有人以勾践剑为诱饵刺杀殿下,好在有惊无险,被我们反杀了……”
“什么?”
芈瑕很吃惊,瞅着魏遫忐忑地道:“殿下,这个信号非同小可哦,说明已经有人在采取行动了,在这里刺杀殿下,在夏季牧场剿灭翟嬋母子,显然在下一盘大旗,是在演一出城头变幻大王旗啊!”
魏遫沉默了,芈瑕的担忧显然很迫切。但是,事情并不是很迫切,已经生过的凶杀不可能重生一次。平白无故地将目标锁定在舅舅身上,很容易引起魏国政局不稳,是不可取的。还是要先稳住大局,慢慢图之吧,他叹了一口气。
“当然,也不是说危机就在眼前了。”
芈瑕看魏遫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假意关注的意思,似乎并不在意,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紧张过分,于是挤出了笑意,以缓和一下气氛。
魏遫没有理会芈瑕打圆场的话,魏国的策略真的要做必要的调整了。
“我没有故弄玄虚的意思。不过是提醒殿下,绝对不能疏忽大意,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看魏遫犹豫不决的神情,芈瑕怀疑魏遫误会自己的话,忍不住解释了起来。
“呵,这么多小心啊。”
魏遫听芈瑕这么说,他察觉到了芈瑕的担心,笑了起来:“放心,先生,孤会小心的。”
“臣也会加倍小心,守护殿下的。”
石颇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