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中局势暗潮汹涌,他干爹卫总管曾帮先帝设计陷害过新帝,好多贵族与之划清界限。他早年丧父,成长过程中多有赖干爹帮扶,努力查案也是想帮干爹争取一个体面的晚景。
今日程家老太君生辰,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早早送上贺礼,推说公事繁忙不能过来。若非为查案,断然不会接近香雪海。
再来柜子里还有他在意的人,他有好多话要说。
“祈今日还有公务在身,过来香雪海是为查孔明灯飘落一事。”
“常言道,劳逸结合,方为正理。郑副使最近一直忙于公务,说不定到林子走走,反倒有助于灵光闪现,何必推辞侍御史一番心意?”
萧椯说。
其他人心里本就不满萧椯今日故意撞到程苍之面前献殷勤,见他不清楚个中缘由,强邀郑祈一路,不免推波助澜一把。反正到最后程苍之要是怪罪起来,帐只会算在提议的人身上。
郑祈见推迟不过,只好同往。
温萦在柜子里被松香味折磨得胸闷气短,里面放着一块松脂和一张皮面具。等人都离开后,她一气之下全砸在地上。
寻望四周,并没有连环凶手的人影。窗外,几名仆人正抬着炉子赶往宴会现场。“魏二公子不喜欢荔枝,记得加换沉香。”
魏家的人今天也会来,那魏达谙说不定
她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皮面具,戴在脸上就是先前见过的程家侍从。
如今有霍贺、霍绡父女在,这张面具正好用得上。
‘真是天才’她看到镜子中十分真实的面容,心生感慨。‘如若借这副面具替父报仇,事后将它抛扔在现场,大家会不会以为是连环凶手做的?’她心里泛起涟漪,瞬间,想明白了所有的作案手法。
林子里落英缤纷,郑祈正飒飒舞剑,周围人都满怀期待看着萧椯,他提着笔似做思考,又请郑祈换一个方向重舞。
外围站了许多贵族女子瞧热闹,宋浩也站在附近,不复平日清君子形象,相当忐忑。
有人靠在程苍之耳边说话。“宋状元为内子高氏打扰生宴来赔罪。”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程苍之摸不着头脑。
“一月前曾发了帖子去高家。”
管事说。
“跟他说不是什么大事,让他赶紧回去罢。”
“这高缡真是大胆妄为。”
幕僚感慨。
程苍之倒不以为。“高缡我见过,常跟在魏清岚身边,其中还有你女儿罢?”
他转头询问霍贺,后者点头。“她是那群女子中最有胆识的,可惜丈夫选得实在”
“宋浩学问扎实,精读律法,官职候补期间在太学义务教书,学生们对他评价都很高。”
霍贺说。“只是出身低,做事难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