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这时响了,沈楠织拿起一看。
是张臣打来的。
她一只手拿着包一只手接电话。
刚接在耳边,男人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待会出来吃个饭?春华路那边新开了家泰餐,带你去尝尝。”
沈楠织道:“不了,我有点事,你自己去吧。”
张臣沉默了两秒,漫不经心道。
“还生气呢?”
说来也是见了鬼。
张臣这两周闲下来就老想起来她当时崩溃大哭的样子。
换在以前的张臣断然不会在意这种事,过得比谁都潇洒。
这次的反常张臣也只归咎为迟来的愧疚,于是想用一顿饭安慰补偿一下。
沈楠织轻声道“没生气,但我也并不想吃这顿饭。“
她将拒绝的话说得足足的,张臣也无话可说,女人可以哄但登鼻子上脸就没意思了。
“那行。”
张臣说完就挂了电话,那点良心随之烟消云散。
沈楠织放下手机。
她翻出日历,在算日子。
这世界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只有真正去泥潭里走一遭才会发现有多糟心。
看这日子,离上辈子他们家出事不远了。
张臣,希望这次你能好好体验一下人生百苦。
沈楠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冷漠与决绝。
………
张臣周末回了趟张家老宅。
下周是他姑姑的生日,他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好多年,这个姑姑对他还算不错。
正好朋友从缅甸开采了块玉石,张臣便买下来定制成了镯子,趁着周未有时间给地带回去。
到住宅的时候安安静静,堂嫂和她的几个孩子不住这。
这宅子是当年张胜贤和他妈妈结婚的时候拿地新建的。
大姨没有根基,又是丁克,便也跟着住在这。
张臣正要绕过长廊去附楼,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小臣。”
张臣扭头,柳晓敏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地。
张臣打了声招呼。
“大姨。”
柳晓敏慢慢走近。目光深深落在他脸上。
她自小娇养,哪怕如今落魄了,但那股大家闺秀的风范还在。
平常看其他几个姐妹的孩子总带着几分居高临下,但今天这目光却显得悲伤。
她道:“回来看你姑姑?”
张臣“嗯”
了声,面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大姨许久不见,反而年轻了很多,想必是三亚的气候宜人吧。”
柳晓敏淡淡一笑。
“我都六十了还年轻什么啊?不过三亚那边确实暖和,就适合这个季节去。”
她看了张臣几秒,似在找寻什么痕迹。
“你这孩子出门都不好好穿衣服吗?风衣上都蹭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