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给你花再多的钱,也是浪费!”
郑妈妈在自己的逻辑里自圆其说。
郑淑无可奈何又释然的笑笑,人就是贱!
人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决绝,可她却还是会抱有一丝丝的期待,希望爸爸妈妈也能看见她,就算是偏心,也稍微给她一点点关心,她要的真的不多,真的不多……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甚至自我pua到,只要爸妈对她好一点,那以后,她一定会对郑钢很好。
但无底线的妥协和卑微的恳求,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痛苦的灾难。
“那您好好照顾您的儿子吧。”
郑淑丢下一句话,转身要走,却被郑妈妈一把拽回,“你个没良心的贱种!老娘以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还不赶紧去给你弟找医生去?愣着干什么!”
“啪——”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郑淑脸上。
空气变得寂静无声,郑淑被郑妈妈推出房间,面前的那扇门,在郑妈妈骂骂咧咧的话语中关上,“半个小时你要是找不到医生,以后你就别任我这个妈!”
右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感,郑淑手颤颤巍巍的摸上她被打肿的脸,指尖轻轻触碰,都让她疼的飙出眼泪。
“嘶——”
郑淑看向她的指尖,上面有鲜红的血色。
好狠的力度,好狠的心,她真的……也许不是她亲生的吧……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却在她没回过神来,又被人提住后脖颈,“哭什么哭!赶紧去给你弟找大夫去,要是你弟有个好歹,老子打断你的腿!”
郑铁蛋连拉带踹,将郑淑赶出家门。
外边的怒喊声,惊扰了沉睡中的奶奶。
奶奶刚要醒,却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郑铁蛋掐灭手里的迷香,看着炕上躺着的年迈母亲,咒骂,“老不死的,就会坏事!”
被赶出家门的郑淑,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泪水从被郑铁蛋推到门外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比起委屈难过,更多的是憋屈。
泪意涟漪,脸颊上的刺痛,和后背,腿上,臀部被踹的地方,重重痛意拉扯着她的痛觉神经,每走一步,都是锥心蚀骨的痛。
她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大脑昏昏沉沉,分辨不出方向,只隐约记得,她好像是要去找医生,给,给郑钢看病。
下过雨后的土路,满是泥泞,脚深一步浅一步的陷入,又用力的抬起来,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对她的考验。
她在前面走着,有个人在后面跟着。
肖眠从苏无恙那打探到消息,说郑淑提前请假回老家过端午,他要了地址,但临时有病人要救治,耽搁了一天,今早才兜兜转转的到了地。
刚找到人,正要打招呼,看见郑淑极其不对劲的状态,连忙躲到一旁。
“村,村长……我,我想借用下您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