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生弯了下眸,眼尾下的一粒红痣殷红夺目,他微微抬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声音已经冷了下去。
“雪浊兔生在寒雪之巅,千里坚冰,人迹罕至,寻常修士根本不会随意前往,我竟不知,苏公子与侍从所为何事,竟要前去万丈之峰?”
苏云起愣了一下,面上笑意不改,解释道,“我……是家兄。”
“兄长正逢突破之际,寒雪之巅对他突破有所助益,我前往那处,正是为了兄长安全,替他护法。”
云墨生也跟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与世隔绝十数年,我倒不知赫赫有名的苏家竟然已经潦倒至此……”
“金丹大圆满的修士突破,竟只有一群金丹期的弟子护法……若非苏公子亲口所言,我是断断不能相信。”
“那又如何?”
苏云起指甲掐进手心,却还是面色不改,笑意盈盈。
云墨生熟练地掸了掸袖口的落叶,轻笑了一声,“不如何。”
“苏公子既然如此说,我身为外人,自然无法置喙。”
云墨生举手投足,却全然不似一个无门无派的破落户出身。
“容在下猜上一猜,苏公子袖口的伤,自然是护法时为雪浊兔所伤,苏公子担心雪浊兔搅扰兄长突破,因此才命侍从追猎,是否如此啊?”
众人愣了一愣,不曾想云墨生忽地转变了话锋,替苏云起说话。
卜韶仪眼都圆了,两步岔过去,捣了捣云墨生,“喂,你是不是风吹多了,人傻了?”
苏云起却笑得更灿烂了,清俊的脸上扬起些压不住的傲意。
算你识相。
只是他心里虽忍不住得意,面上却愈谦和,“云公子猜的正是呢,分毫不差。”
凌卿羽眸色一沉,面上更冷。
“分毫不差?”
不知为何,苏云起被他看的心头一颤,升起些不妙的直觉。
云墨生的笑容里,更是因此升起逗弄的恶趣味,他不急不缓,娓娓道来:“苏公子身份尊贵,身上绿松袍也是价值不菲、一寸千金。”
“云线针脚密缝,极为结实,寻常利器也难以划破分毫,”
云墨生笑意加深,“更何况雪浊兔的爪趾。”
“若按苏公子所言,你手臂上的破损乃是雪浊兔抓伤,碎裂口必然会有云线抽丝断口,且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