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听不懂似的,黎羡南把她抱在怀里,一低头,唇就蹭过她的额心,几缕碎扫过他的唇,他说,“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儿,我是不能看你受点委屈的。”
“”
“欠着就欠着吧,咱俩别算那么清白。”
黎羡南拍拍她头,“睡了,明天不还要早起呢”
“好。”
叶绯静默着,瞧见他困得厉害,仰头看看他,到嘴的话还是没说。
别算那么清白,你也别干干净净一身白,教他平白觉得,玷污了这样好的一个她。
叶绯看着他瞧了几秒,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本来是有意亲的下巴,结果他好似有所察觉,印在了他唇上。
黎羡南闷笑一声,手抚着她后颈把她抱过来。
“那明天你来接我吧,我可能要六七点才签完呢。”
“行。”
“黎羡南。”
“嗯”
“算了,不讲了,明天陪你吃饭。”
叶绯低声说了一句,黎羡南拍拍她后颈,闷着声音答应。
是真的算不明白,从一开始也没那么黑白分明。
但后悔过吗叶绯扪心自问,一秒都没有,她只是很笃定,生活对她算不上好,她能遇见一个黎羡南,已经属上风。
世间没有香火永盛的菩萨,但有为她亮起西郊灯的黎羡南。
第二天,叶绯果然早早起来,昨天睡得就晚,所以也没叫醒黎羡南,但他肯定后来又醒了,因为叶绯出来的时候,院子外面停着车,是柯棋。
柯棋送她去印厂签名,上车前递给她一个盒子,叶绯打开,里面是一些牛角包还有一杯咖啡。
不用问,也知道是黎羡南吩咐的。
叶绯喝了咖啡,勉强撑起了一些精神。
印厂的位置很偏僻,很大很空旷的厂房,拖车上一摞一摞的签名纸,都是不同书籍的环衬页。
工作人员带着叶绯去到地方,空旷的办公室,只是多了些桌椅,因为占地太大,暖气也没什么作用,工作人员给叶绯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拖了一车扉页过来。
因为纸张太多,叶绯拿出手机,翻出黄玲给她的图片,模仿着鹿潘达的签名,瘦金体很难写,叶绯写的慢,但黄玲希望叶绯在今天签完。
叶绯伏在拖车上一张张仔细签,一直弯着腰,弯久了腰和颈椎都不太舒服。
上午十二点的时候,柯棋寻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做工考究的饭盒。
柯棋解释说,“今天上午黎先生跟赵先生一块吃的饭,让我给您送过来了。”
叶绯点点头,客气问客气要不要一起吃,柯棋婉拒了。
办公桌不大,叶绯挪到一边吃饭,结果打开了食盒,虾是剥好的,蟹肉是拆好的,各自放在一块儿。
叶绯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觉得有些荒谬,给黎羡南了条消息,结果才出去没一会,黎羡南就给她回过来一条。
叶绯开玩笑似的问,你剥的吗
不然呢吃饭的地方是赵西政选的,我挑拣了几样你会喜欢的,怕你也没工夫剥,正好闲着。
叶绯坐在冷冰冰的印厂里,却觉得有些热意。
其实黎羡南并不算闲着,赵西政组的饭局,请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讲完什么文化展,之后一起吃个饭,借着吃饭谈谈合作,赵西政天生不是谈事的料,就把黎羡南拉来。
红木的中式包间,金丝枕靠背,肃穆典雅。
黎羡南意兴阑珊,脱了大衣,里面的浅色衬衫规整地被衬衫夹束在腰间,袖口挽起,腕骨突兀性感,他好像也没在听,拿着剥蟹的工具,就搁那儿剃蟹肉。
偶尔有人问他几句,黎羡南也倒能接上,又看着是在听的。
赵西政倾身过来,问要不找个侍应生剥
黎羡南嗤笑一声,说用不着,不过找了人送来一保温食盒。
然后抽个间隙,叫柯棋进来,送到某地方去。
赵西政听见了,那地方又偏又远,下意识也就想到了那天跟在黎羡南身边的人。
“南哥。”
赵西政下意识觉得这展不太好,觉得得抽空说点什么。
黎羡南捻起桌上的刺绣餐巾擦擦手指,往椅子上闲散一靠,“西政,我给她撑腰的时候,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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