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号病房离电梯口不远,短短的一小段路安静的反常。
三个人各自怀着心思,脚步也沉重不少。
站在了病房外,顾嫚伸出手握住了冰凉的门把,往下一压,锁芯出“咔”
的一声响,重重砸在心上。
顾嫚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抽回了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前。
“余小姐,我知道这样很冒昧。可我想知道,你找我母亲的原因是什么呢?”
顾嫚只是个美甲师,但常年服务于这些豪门家的千金小姐,世面是见过一些的。
那天她有听到池初禾和余依聊天的内容。
也大概知道了这位余小姐本身就已经不是一般人,想必嫁的老公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像这种黄金打出来的豪门,心思要么是放在家族的明争暗斗上,要么是放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上。
哪来的心思关照她们这普通的平头老百姓?
余依是为了正事来的,顾嫚愿意配合她一二的话反倒更好,所以并没有隐瞒的心思。
“我是为了令堂的事情而来。”
余依一五一十的把怎么回事给顾嫚解释了一遍。
起先顾嫚还能沉心静气的听,直到她提到了一个名字。
“其实,众安公司的名声还不错,出品的药物都有质量保障。”
余依诚恳的看着顾嫚,试探性地问:“或许,令堂成为植物人的原因另有其他,众安也是被冤……”
“余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顾嫚伸手打断了余依,一双眼睛十分冰冷。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们乱扣帽子?”
余依慌忙解释:“不,我只是想说……”
“我母亲患癌症已经很多年了,原先一直好好的没出过任何问题。自从用了你们众安的药就开始产生意识障碍、大小便失禁……”
顾嫚哽咽着掩住口鼻,看向余依的那双眼睛满是泪水,鼻音也重重的:“我起先只是想让她别那么痛苦,多活几年,多陪我几年……”
“都是因为你们的药才让她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
池初禾察觉气氛不对,下意识地拉着余依的臂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后塞。
“嫚嫚,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我们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依依也是为了她的家人才……”
顾嫚红着眼睛,声音也变了调,对着二人大声咆哮:“她的家人是家人,我的家人就不是了吗?!”
“你们生产这种黑心药,就是丧尽天良!”
顾嫚像是失去了力气,后背虚靠着墙壁向下滑去,蹲在地上紧紧抱住了自己。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闷闷的抽噎声从被双臂臂弯遮住的口鼻中溢出,肩膀随之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顾嫚哭得撕心裂肺,瓮声瓮气的对二人说。
“请你们离开吧,我不希望我的母亲被打扰。”
余依的鼻子也酸酸的,想上前去安慰顾嫚,迈出一只脚就被池初禾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池初禾皱着眉,严肃的对她摇头。
余依抿着唇,拍拍池初禾的手背,还是矮下身子蹲在了顾嫚身旁。
她伸出手,轻轻的按了按顾嫚单薄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一直这样耗时间也不是办法。”
余依侧着眸看她,温柔道:“你也不想你的母亲一直这样躺下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