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两口子的思想如果不转变过来,乔露再多的帮助也于事无补。
吕秀华看着乔露,小女儿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一点没变,但给人的感觉好像长大了。
上次她姐夫来接的时候这丫头恨不得长了翅膀赶紧飞走,如今回来气势都大不相同。
从前只会埋怨家人,埋怨家里为什么这么穷,埋怨为什么哥哥会娶个强势的老婆。
现在好了,有主意了,会心疼爸妈了。
吕秀华心情复杂,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放心,就是打死我,这钱也不会到你嫂子手里”
给个彩礼都要偷偷摸摸,这一幕深深戳中了吕秀华的心她好像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把财政大权交给儿子,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为什么要偏心为什么不能把所有儿女一视同仁,害得二女儿跟自己离了心,纵使最宠爱的小女儿,也跟老两口越来越疏远
吕秀华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转身后面上是带着笑的,只是眼眶通红。
她只收了五张大团结,多余的居然塞进乔安怀里。
“钱给了就是我的了,我的钱我做主,这些是外公外婆给我乖孙的,你们两口子可不能抢。”
乔安迷茫地看向妈妈,不懂外婆在自己肚肚里塞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沓纸,温温热热的,蹭地他的肚皮有点痒。
“妈妈,外婆”
乔露无奈一笑。
把儿子抱起来亲了亲,手伸进他的肚子里掏了掏,递给徐海州。
“妈,您这心眼儿要是使在我嫂嫂身上,家里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束手束脚嘛”
世上哪有婆婆搞不定的媳妇儿,只看她想不想搞定。
女儿的笑看在吕秀华眼里,多了几丝温暖。
她想,或许她是真做错了
五十块钱的礼金被吕秀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存了起来,一行人出房间准备开饭。
徐海州这边彩礼给了,乔家这边当然也要给嫁妆。
作为乔家曾经最受宠的小女儿,乔露的嫁妆早在十年前攒好了,都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小到板凳,大到樟木箱,零零碎碎都不值钱,在这年代却是很实用的东西。
但乔露都没要,对她来说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带回去还费力,留着给他们自己用算了。
“板凳不要这箱子总要吧,拿来装衣裳装被褥子都行。”
乔露看向徐海州,男人弯唇笑了笑“箱子可以带回去,其他就不用了,你和乔安不是要搬过来吗,以后衣服肯定会越来越多。”
“那行。”
乔露对吕秀华说“妈,要不办喜酒的时候你找人借板车,顺路帮我们拉到城里来。”
吕秀华应道“行,老王家就有,到时候我让你爸去借。”
边吃饭,一家人就着喜宴的话题聊起来,乔敏娟年纪小坐不稳,吃完饭就拉着乔安上院子里玩小狗,乔露在堂屋里坐着吃饭,边留意院里的俩孩子。
“我们回去看看日历,选个好日子摆喜酒,村长家不是安了电话吗,到时候我打个电话回来通知你,你再来。”
乔燕结婚没回乡下,也是在城里国营饭店办的酒席,娘家这边的亲戚只请了兄弟姐妹和父母,总共五桌。
回来后牛巧丽跟村里朋友们好一顿吹嘘,说饭店有多气派,桌上都肉菜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回来还拎了不少点心,都是袁江河送的,那段时间乔家人狠狠在村里出了风头。
牛巧丽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被人恭维的情形,爽死了,要是小妹也在城里办喜酒,那就更好了
牛巧丽还没来得及高兴,乔国斌倒是开始忧虑。
“那得花不少钱吧,过日子柴米油盐都是钱,省着点儿。”
不得不说乔国斌挑女人的眼光虽然不怎么好,为人还是很朴实的。
牛巧丽不高兴了“什么钱钱钱,办喜酒还能得份子钱呢,人越多钱越多,这你咋不说”
乔国斌无语地瞥他媳妇儿一眼,不说话了。
徐海州看一眼乔露,眸光柔和:“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怎么能含糊。”
这话乔露爱听,没有女人不愿意被自家男人重视。
“是啊,一辈子一次,费就费吧,迟早能挣回来。”
她有信心,夫妻俩联手以后肯定能挣大钱。
喜酒的事儿商量完毕,一家人开始盘问徐海州的情况,其实该问的早在中午饭那时候就问完了,牛巧丽还觉得不够详细,拼命打听他的经济条件。
打听后才晓得,他不仅仅在城里做生意,更有农村人想都不敢想的人脉,说什么认识某某工厂的主任,认识某某企业的大领导,认识某机关处的科长,连学校校长都是他的顾客。
把她吓得,筷子都拿不稳了。
“这你这么厉害认识的咋都是些大人物”
原谅牛巧丽没见过世面,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公社的书记,连镇里的领导都只是听过名号,少见哩
“还好,算不得厉害,城里能人多的是,我还排不上名号。”
徐海州淡然一笑,故作漫不经心的姿态“嫂子往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比如亲朋好友找工作或者孩子上学,都可以来找我,能帮得上忙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