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在号召捐款,张坑看到了,说:“我也捐一份吧。”
他的带教老师道:“别,你挣钱吗?要捐去你学校的点捐,那里不论多少都是心意,别入在这里,我们这都是任务,变了味了!”
再换了个科,是推拿,带教老师看到张坑是个高大男生,乐死了:“我最近病人太多,快累死了,你来就能帮点儿了,不是针推系的?没关系,跟着我,很快把你技术练上去!”
“咱们科医生,吃的是技术!靠的是一双手!上回保险公司有人来,我跟她说,我不保大病,不保财产,要保就保我这双吃饭家伙!”
推拿科的治疗室,每天都闹哄哄的,医生一边干活,一边和病人讨论着新闻、八卦、家常。实习生除了帮着推拿,还要负责拔针拔罐,以及一个“抢”
字——早上来了抢床,抢完床抢灯,抢完灯抢罐子,抢完罐子,忙碌的治疗才算落幕。
忙完了病房,还有门诊。张坑的推拿果然越练越上手,在忙碌带给他的充实感中,很多令人不快的心思就这么被压了下去。
在华洛林生日的前一天傍晚,张坑正准备去上夜班,寿星梨花带雨地来敲了门。顾白刃没见过华洛林这样,识趣地躲了起来,留张坑在外面同她说话。
“我和辛辉分手了。”
华洛林说。
“他甩了你?”
张坑捋起袖子,“我揍他去!”
“不是,是我提出来的!”
华洛林拉张坑坐在她的床上,头靠在张坑的肩膀上,“他下个月要回去了,而且我们还有很多方面都不适合……”
张坑松了口气:“那你哭什么,傻丫头。”
“要是我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怎么办?要是我永远也找不到人结婚、生小孩,怎么办?”
华洛林的眼泪落在张坑肩上。
张坑被她说得笑了:“妹子,你才多大,想这些杞人忧天的玩意?”
“我现在觉得特别迷惘,”
华洛林抽抽鼻子,说,“我觉得面前云山雾罩的,看不见前面的路,不知道该干什么……”
“丫头,”
张坑还以为她只是因感情而困扰,摸着她的头发道,“好男人多得是,咱再找,恋爱咱再谈,咱怕什么啊?!”
华洛林把头从张坑肩膀上抬起来,眼泪已经止住了:“我觉得我现在的问题,不是有个男人,谈了恋爱就可以解决的。”
“那是什么啊?”
张坑反而迷惑了,看着华洛林从未表现出的神情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