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坑道,“本来就不和我们一起吃。”
“男朋友?”
“不是,女的,是她高中同学,复读考到附近大学的,最近总找她。”
张坑走读和租住合同都办好了,就是东西还没全搬过来,所以今天还不打算在这住,不过他准备把电脑就放这了,所以吃了饭,磨蹭磨蹭,还是往老教职工楼走去。因为下午从公寓去电脑城没骑车,一会儿回公寓,还得靠人肉11路。
刚走上两旁绿化带栽着八百年没人管的残花败柳的老路,就见林寒和顾白刃一前一后从出租屋的门洞走出来,林寒气鼓鼓走在前面,迎面看到张坑,竟然连白眼也没给一个就走过去了,张坑大为诧异。
“林寒是不是知道我要住过来,发脾气呢?”
“嗯。”
顾白刃开始向回走。
“你说林寒他知道咱俩的事么?”
张坑跟上去。
“我觉得他知道。”
顾白刃淡淡地说。
“那他不气疯了?他最讨厌gay的,尤其讨厌我。”
“他的原则,到了我这儿,就不管用了。”
顾白刃走进厨房拿热水瓶倒水,张坑走进自己杂乱无章的房间里,把电脑和其他杂物一起放到床板上:“那你家人……你父母……你妈……她知道你不喜欢女孩儿么?”
张坑问出了口,才想起,顾白刃的爸爸早在顾白刃八岁就因公殉职了,忙改了口,好在顾白刃没什么反应,倚着客厅的桌子,喝了一小口水,可能嫌烫,吹一吹,再喝一口:“我妈比我还早知道呢,我高中的时候,她主动找我谈的。”
“老师就是不一样,”
张坑赞道,“见多识广,哪像我家那两个老家伙……嘿,不过,当初我也太混了,所以他们觉得,只要我能改邪归正,喜欢男人算什么!”
顾白刃低头看水杯,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始暗下来的窗外:“你车停在哪儿?”
“今天没骑车。”
张坑道。
顾白刃沉默了片刻,从水杯里升起来的蒸汽缓缓经过他的眉眼。“今天开始不回公寓住了?”
顾白刃轻声问道。
“今天回去,”
张坑道,“明天过来。”
“哦,那不送。”
顾白刃端着杯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走了啊!”
张坑在大门边喊,没有听到回复。
第二天,顾白刃听力课,突然耳机“滋滋滋”
地响,随后手机显示来电,张坑。顾白刃不假思索地掐了,那边也没再打。
下课时,顾白刃走出听力室,回拨,接电话的却是华洛林:“喂!张坑出车祸啦!我们在中医院呢。”
“什么?”
顾白刃脱口问道,随后顿了顿,“怎么回事?”
话音没落那边手机被夺了去,张坑在电话里哇呀哇呀地说:“别听她胡说,我骑自行车栽了个跟头!刚拍片骨头没事,软组织损伤,医生就给开了瓶云南白药气雾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