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被这一席话臊的两颊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零的赞誉。
“但你需要立刻停止这样错误的行动。趁一切还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零在最后补充道。
“可——我!唉,好吧,您说得对,我不该那样——”
索尔本想竭力替自己辩护,话到嘴边他又打消了念头。
“诛人者必天诛之。今天我与你之间,只是朋友之间的短暂闲聊,我没有责难与审讯的意思,索尔。”
零继续规劝道。
“这我知道——”
索尔嘟囔道,他在犹豫是否该向零袒露实情,他试着开口,“如您所说,我起初只是——气不忿罢了。生活在我们的土地上的自由民,被军方当牲畜般捉去。
没错,我是想替那些饱受不公的人——自由民朋友们——维护基本的生存权利。您或许不知内情,但我目睹了——那些被捉去的人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对待——他们——被装进罐子里,像实验室的老鼠那般被泡在罐子里——被泡在罐子里——”
索尔越说越气愤,尤其是在对方以面带微笑的方式聆听他的控诉时,他就愈发觉得内心实在委屈不甘。于是他索性将全部行动过程都和零说了一遍。他说得那般详细,而他的记忆力又是那般卓绝,几乎没遗漏一丝细节。
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晰,不仅因为他是亲历者,更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所做的事就是一件不该遭受指责的大好事。现在他依然这般认为。零那微笑常驻的脸就好像一颗炽热的火球,刹那间点燃了他内心积郁的全部火药,促使他在不经意间将内心的全部委屈与不甘尽数宣泄了出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对我们的朋友的悲惨境遇同样深表同情。但我们应张弛有度,更不能因此同军方反目。这无异于宣战。”
零用沉痛的口吻低语道。
“但至少做些什么——”
索尔哽咽出声,因一时气结而说不出话来。
“我们当然要做些什么,但不是无组织无纪律地胡来。”
零轻语道。
索尔闭口不语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再任性胡来。
“我听说你曾为此——受了很严重的伤?”
零忽然岔开话题。
“的确很严重,假如没有梅丽帮忙,我可能会因此丧命。她替我偷拿了一些药,但她也因此丢了负责人的职位。”
索尔发出悲戚的叹息。
“无妨,无妨。帮助朋友而牺牲自己,是天下最伟大的自我奉献之一。她虽因此受罚,却救了你一命。孰轻孰重,自当辩证。索尔,你会为救你的朋友,或是你的队友而牺牲自我吗?”
零的声调由低转高,语调也突然变得肃穆。
“我?我——当然可以!我当然会为了朋友而牺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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