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月想到昨日的事情,对兵部尚书府存了些许戒心,于是只是道:“无功无名的,比不得英蕊夫人,官家哪里会擅自给。”
赵长星自然不知道景延月对何家的疑心,只是前面和母后的谈话里,似乎确实没有提到军令的事情,便有些遗憾道:“可惜了。”
何易蓁顿时有些诧异道:“官家昨日不是封了你做二品郡夫人么,听说还是因功封的,怎么无功无名。”
“何小姐消息倒是灵通。”
景延月笑了一下,解释道,“是为我来临安前,被金兵追杀时,杀了十几个金兵,缴获了数匹战马,才封的郡夫人。这点军功,想得军令却是难了。”
“她情郎在皇兄面前做中书舍人,昨个儿的圣旨,指不定是她情郎拟的呢。”
赵长星笑了一下,却是解释了何易蓁消息灵通的缘故。
“殿下又打趣我。”
何易蓁脸上一闪而过的羞红之色。
“原来是这样,看来今日宴会,咱们都不是正主。”
景延月疑惑得到了解答,面上便露出了淡淡地笑意,“也不知道这皇后到底花落谁家。”
景延月既然岔开了话题,二女便也没有在军令的事情上纠结,赵长星有心想在何易蓁面前夸赞景延月的本事,也就没了机会,干脆熄了这个心思。
她答道:“皇嫂的人选,母后心里应当差不多有定论了,只怕是皇兄的皇妃还没着落。”
赵长星是长公主,知道的势必是要比其他人多一些。
何易蓁听了,由不得打趣她:“那殿下的驸马什么时候有着落呢?”
也是两人自小相识,关系不错,情同姐妹,何易蓁才敢在赵长星面前略微放肆了些。
赵长星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怪会打趣我,嫁人有什么意思,若是母后和皇兄肯,我才不嫁人呢。”
“这话怎么说?”
何易蓁笑嘻嘻道。
赵长星今年十六岁,与何易蓁同龄,两人都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赵长星是唯一的公主,太后不舍得女儿太早出嫁,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过女儿的婚事。
“驸马自绝仕途,若是嫁给心上人,哪舍得他从此没了前途。”
赵长星倒是看得十分透彻,“若是寻常的庸才,也入不了我的眼。”
大衍驸马的传统便是如此,驸马只有虚职,是没有实权的,成了驸马,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景延月暗道昭庆长公主倒是看得透彻。
“不过说起来,满临安的男儿,要我看,最出众的还得是江晏哥哥。”
赵长星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景延月,“景姑娘可要把握住机会呢。”
赵长星与江晏之间,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加上江晏是英国公府的独子,名满临安的小战神,自然不可能自绝前程。
景延月没想到昭庆长公主会忽然提到她,怔了一下,笑道:“我与江将军不过见了几面,都是临安谣传。”
“说起来,我听父亲说,青阳城告急,官家派了人去支援,怎么江将军没去?”
提及江晏,何易蓁由不得道。
三女在一块,确实鲜少像临安的千金小姐一般,聊那些脂粉首饰之类的话题。
“青阳城如此紧要,自然要派老将过去,江晏哥哥又非守将。”
赵长星道。
江晏善攻,举国皆知,算不上什么秘密。
何易蓁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赵长星目光一瞥,却见不远处,母后和何姨母容色一变,匆匆离去。
“出什么事了?”
赵长星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