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央宫出来,左边立马去拜会了两个人,一个是大将军大司马霍光,一个是新任丞相蔡义。
霍光听说杜婉的背后居然是广陵王,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旋即想到,刘弗陵死了之后,按照常理,本来该刘胥当皇帝,是自己力主立刘贺为帝。
断了刘胥当皇帝的路,这刘胥莫非是心怀怨恨,伺机报复。
霍光也就震怒道,“既然陛下让查,那就查,让丞相和宗正都参与此事,先拿了广陵王,细查!”
广陵王刘胥真是没料到,他还在想办法把杜婉给捞出来,结果人还没有捞出来,自己已经被查。
真后悔之前犹犹豫豫的没有逃跑,以至于成了被动,想跑已经没了机会。
看着前来请他的宗正府的人,刘胥在驿馆暴跳如雷的道,“简直岂有此理,寡人乃孝武皇帝之子,一生本分,你们居然给寡人泼脏水,寡人要面见皇帝,面见太后!”
京兆尹左边是全程负责这件事的,因此前来召刘胥问话的人中,也有他。
听了刘胥的话,左边一声冷笑,“广陵王,召你问话的,正是奉了陛下旨意,你也别虚张声势吓唬人,若没有查出是你主使,你觉得,我们会这么大阵仗吗!”
刘胥大骂,“你放屁,寡人无罪,你敢强加罪名于寡人?”
他不知情况,但这种事认不得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再说,他确实没有授意过杜婉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心中虽然担心他们查出其他的事,但关于放火的事,还真的不虚!
如今,只能据理力争,不然的话,那就是身死国灭的结局。
他是诸侯王,可以问罪,却不能用刑。
既然不能用刑,那他又怕那么多做什么?
刘胥打定了主意,任凭宗正的人怎么问,就是不承认有谋反之心。
心中只担心一点,那就是杜婉把他供出来。
左边请了旨意抓了刘胥,满以为只要抓来一问,定能问出结果,这场功劳就能到手,哪知道刘胥死活不接招。
任凭他和宗正怎么问,刘胥就一点,承认跟杜婉是亲戚,但他与纵火案无关。
甚至,他还口口声声说杜婉不可能有那个胆子火烧酒楼,是被冤枉的,要求京兆尹还公道。
这让左边觉得,这骨头不太好啃,从刘胥这边问不出想要的结果,又只能回头再去折腾杜婉。
突破口始终不能打开,左边一时犯难。
到第三天,左边已经失去了耐心,心中一狠,叫过来一个下属道,“此事不能久拖不决,不能让陛下觉得咱们办事无能,你去找个会写供词的人来,写一份,强迫那个女人按手印。”
下属领命去了。
不多时,拿了一份供词过来,左边拿在手上看了看,用手弹了弹,满意的笑道,“这不就结了,本官拿这份供词,觐见陛下,揪出反贼,大功一件!我猜陛下定然封赏,到时候,你也少不了加官。”
下属赶紧道,“此乃属下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左边哈哈一笑,拍了拍下属肩膀,勉励道,“有功就是有功,你等着好信就是!”
左边要去见皇帝,在这之前还不忘去看看给他带来无比富贵的女人。
杜婉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稍后将移送大牢,等候陛下处置,多半已进入死亡倒计时。
左边看到她时,愣了愣,只见当初那风华绝代妩媚动人的女掌柜,如今蓬头垢面遍体鳞伤。
早没了当初风华,眼中也没了以往男人一见就能感觉魂都会被勾走的光。
杜婉用一种仇恨不甘的眼盯着左边。
左边却呵呵笑道,“杜三娘,早痛快交代不就没那么多事了,何苦要受这一劫?你以为你不说,广陵王的事情就能掩过去?想多了!陛下昨日就下旨,广陵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