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学校才一直穿着校服外套?”
陆京尧也抽了一张纸。
“嗯啊。”
应碎嘴里嚼着肉,回答地含糊,显然并没有想再多说什么细节。
岑野拿着三瓶啤酒从里面走出来,都放在应碎这边。
应碎抓起一瓶,熟练地把瓶口抵在桌边,用一股巧劲,眉头不带皱一下,握着瓶身往下一扣,瓶口就开了。
她把这瓶递给了陆京尧,接着又开了一瓶放在岑野边上,最后才开了自己的。
陆京尧拿过啤酒瓶往杯子里面倒,“同桌动作挺熟练啊。”
“开瓶盖解压。”
应碎手肘撑着桌,“陆京尧,你平时喝吗,少喝点啊,别上头了。”
陆京尧拿着杯子举过去,“不怎么喝,但问题不大。”
岑野和应碎拿着杯子递过去,三个人碰了一个杯。
店老板端着一个铁盘子把新烤好的串拿过来,放在他们桌上。老板是个胖子,今天四十多岁了,大家都叫他沙哥,在西街做烧烤已经要十年了。
沙哥显然和岑野、应碎很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今天带了朋友来啊。”
“是啊沙哥,这是应碎的同桌,陆京尧。”
岑野介绍。
“小伙子长得真帅。”
沙哥上下扫了陆京尧几眼,笑呵呵地看着他。
陆京尧显然是听多了这种夸奖,已经免疫了,礼貌地点了点头,“您也很帅。”
沙哥这下子笑得更开心了,脸上笑出了几道褶
子,“嘿嘿还行还行。我等会给你们送一道油爆茄子啊,等着。”
油爆茄子很快就上了。
岑野夹了一口,脱口而出说了一句,“味道不错啊,不过没有许奶奶烧的好吃,我记得——”
岑野和应碎混熟以后,经常去她家蹭许阿卿的饭。有时候应碎都忍不住吐槽一句,岑野都快成奶奶的半个孙子了。不过现在再提许阿卿,似乎对应碎来说有些许残忍。
岑野的话就这么突然停住,一向狂妄桀骜的人也有些讪讪地看向了应碎,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下。
应碎本来要夹茄子的手也在听到岑野的话以后顿住了,也仅仅是顿了一下,就继续夹起了茄子,放嘴边吹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吃进去。
陆京尧能通过岑野的表情猜到个大概,和岑野一样看着应碎。
应碎见两人都看着自己,皱着眉,一脸疑惑地问,“看我干嘛啊?吃啊。”
烧烤摊的生意很好,男男女女的笑声、说话声交叠混杂在一起,哪怕是最近的一桌,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耳畔喧闹。
独独他们一桌,此时异常安静。
应碎又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东西,把筷子放下,站了起来,“我再去加点东西。”
说完就朝着店里走。
陆京尧看着她走远了,才开口问,“她奶奶是不是……”
岑野的表情也不是特别好,知道陆京尧话里的意思,“嗯,奶奶去世了,就是七月中旬
的事情。别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都是把事情藏在了心里。”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岑野也非常难过,毕竟这个世界上对他好的人也不多。他养父认识一位院长,那段时间也是岑野也是第一次去求他养父,希望能找一个好的医生给许阿卿看病。
但生老病死,有时候并非是人决定的。他也清楚,他再难过,也比不上应碎的千分之一。
七月中旬。
陆京尧掀下眼皮,算了算日子。他记得雨天那次见到应碎,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还正好是在医院门口的站台。
难怪当时仅仅看一眼,就能感觉那时候的她浑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悲哀当中。也难怪,她会把自己的伞给一位素昧相识的老人。
人有一种能力,名为共情。
陆京尧继续问,“那她转学又是为什么?高三这种时候还转学,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岑野听到陆京尧的问题,有些戒备地看了陆京尧一眼,“问那么多干嘛?你是她同桌,她要是足够信任你,自然会告诉你。”
陆京尧笑了笑,见没套出话,“你还挺讲义气。”
“那不然。”